于瓒冷不丁儿地打了个喷嚏,道:“诶,我记得昨日回来的时候,都没见着咱们主子跟王爷说上话,他两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管豹见怪不怪道:“肯定是吵架了呗,这还用问。”
于瓒搂着韩储的脖子,嬉笑道:“豹子,你是有老婆的人,自然知道这些,那我跟韩兄一穷二白的光棍,哪里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韩储不耐烦地拿开了于瓒的手,道:“你自己一穷二白去,我没你穷。”
“一穷二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管豹不以为然,道:“你再没个着落,过些日子怕是小盒子都要成亲了。”
于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道:“你说谁?小盒子?”
“这有什么稀奇的?”管豹道:“他在尹安有个相好的?怎么?他没跟你说过吗?”
倒是提过这么一次,当时于瓒还以为那小子就是闹着玩的,没想到还真有相好了,于瓒顿时皱紧了眉头,这人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他怎么能喜欢女人呢?
管豹继续道:“也不怪他不跟你说,就数你平日欺负他欺负得最狠,他能跟你亲近才是怪事。”
听了这话之后于瓒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跟别人亲近,跟自己就不能亲近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这日吴念慈也来了狼泉,为着帮忙饲养战马而来。
得知许卿湖也在狼泉之后,吴念慈一刻也不耽搁就去见了许卿湖。
许卿湖就住在曹错所在的府上,她来找许卿湖曹错是知道的。
许卿湖和她在附近的茶楼相聚,吴念慈还记挂着他身上的伤,道:“自上回一别已有数月,不知许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小伤,不碍事,”许卿湖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道:“吴大人近来身体可还好?”
固执
吴念慈道:“多谢公子惦念,父亲一切都好,此次前来,他还特意叮嘱要我向你问好。”
许卿湖点了点头,道:“狼泉如今形势危急,还让你一个姑娘家大老远从千越来这一趟,实在是对不住,若非狼泉人手不够,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许大人于我有恩,小人甘心为许大人分忧。”吴念慈时常挂念许卿湖,今日得以一见她已然觉得是幸事,若能帮上许卿湖的忙她就更不会推脱了,不光是因为他救过自己的父亲,也因着自己对他的仰慕和钦佩。
在军营训练完回来,休息的间隙,韩储喊了一根茅草在嘴里,道:“你们家大人也真够奢侈的,眼下正是大家伙都穷得勒紧裤腰带的时候,还非得请吴家小姐去馆子里喝茶,他可真有闲情雅致。”
管豹哼笑了一声,道:“那吴家小姐是专程为着狼泉战事而来,可是贵客,自然怠慢不得。”
“不过这茶喝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儿吧,”于瓒双手环抱在胸前,道:“一大早就出去的,这都快酉时了还不见回来。”
曹错一回府上就听到几人在说闲话,他假装干咳了几声,道:“你们几个在说什么闲话?”
于瓒嬉皮笑脸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听说我家大人跟吴家小姐一块儿去茶馆子里喝茶去了,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这么尽兴,这个时辰了都还不见回来。”
“……”曹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不在府上请人喝茶非要跑到外面去,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别人听不得的话要说吗?
见曹错脸色不大好看,管豹替许卿湖辩解了几句:“这些年吴家小姐帮了大人许多忙,一个姑娘家成日在养马场尽心尽力地养马,别说请她去茶馆子里喝茶了,就算把她当成府上上宾,又有何当不得?”
管豹这不辩解还好,他一辩解曹错就更觉得事情不简单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为了一个男子把自己的大好韶华都虚度在养马场,要说她对许卿湖没点儿别的情义,曹错是断然不信的。
许卿湖给吴念慈安排了住所,就住在狼泉最好的驿馆之中。
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许卿湖顺道在街上买了一包点心和一块玉佩。
这玉的品质算不上佳,平日里许卿湖是断然看不上这样的玉佩的,但是卖玉的商贩相当会说,说这玉是灵物,能逢凶化吉,驱魔避邪。
虽说知道商贩说的话并不可靠,但是许卿湖还是想着,万一呢?万一此玉真就能逢凶化吉呢?
许卿湖买了一块样式精致的圆形玉佩,就当是散财消灾了。
等回去之后,天色已经昏昏然,曹错早已用过晚膳,见他回来,有些气闷道:“茶好喝吗?喝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见曹错闷闷不乐的样子,许卿湖没忍得住笑了一声,径直朝他走去,把买来的点心递给他,道:“回来的路上顺道买的,你吃点。”
曹错别扭道:“吃不下。”
许卿湖空出一只手去握紧曹错垂在身侧的手,沉声道:“阿远,闹什么别扭呢?”
曹错冷声道:“我没有。”
“因为我和吴家小姐一起喝茶,所以才跟我闹别扭的吗?”许卿湖浅浅笑了一下,道:“她是来狼泉帮忙的,请她喝茶不过分,别耍小性子了。”
被拆穿心思之后曹错就更别扭了,嘴硬道:“我都说没有了。”
许卿湖摸了摸曹错的头,就像在摸一只小狗,许卿湖打开包住点心的油纸,拿了一块点心喂到曹错嘴边,道:“买的时候我特意问过了,很甜,是你喜欢的口味。”
许卿湖的眼神温柔得想要化掉一样,曹错一看到他这个眼神就生不起气来了。
曹错咬了一口许卿湖喂到他嘴边的糖糕,许卿湖拿着剩余的半块,道:“还剩了些,你一并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