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时候,西凉都护府的官兵将整个黑市团团围住。
西凉都护名叫唐运生,此人早年是个为国为民的清流。
后来官场浮沉吃了不少亏,到西凉后,性情大变。
也开始随波逐流,彻底成为了一位贪官。
黑市这么大的利润,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黑市老板金牙胖子看到自己的靠山来了,立马挺直了腰板,这本就是他命人暗中去请来。
“唐大人,今天来了个不好惹的狠角儿,您可要当心一些。”
“哼!在西荒城,本官就是天!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么不长眼来此地闹事?围了!”
此时的房间内,李载躺在椅子上,双脚搭上了桌子。
手里捧着茶盏,还在思索着今晚好好品一品那小狐妖涂烟儿的滋味。
裴术却是脸色阴沉,“主公,我就说那胖子不是个听话的主儿,要不要现在亮明身份?”
李载摆了摆手。
“不急,跟他耍耍。”
“耍耍?”
“这西凉都护说起来和我还有些渊源。”
等了没多久,那位西凉都护带着人直接闯进了李载的房间。
而李载则是依旧慵懒地躺在椅子上,双脚搭上桌。
来人没有废话,直接朝手下下令,“拿下!”
裴术站在李载身边,杀气凌厉,冷声说道:
“本座倒要看看谁敢上来找死?”
长着八字胡的唐都护冷哼一声。
“在西荒城,就没有本官不敢做的事情!动手!”
周围官兵一拥而上,裴术刚想下杀手,李载却是打断道:
“裴先生,别下杀手,都是我大梁将士,他们是无辜的。”
此话一出,唐都护也察觉到不对劲。
但裴术却是没这么多废话,他抓起桌上盘中花生粒当作暗器,随手扔出,只见这些涌入的官兵纷纷痛苦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
刚才还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模样的唐都护皱起眉头。
“身边能有这等高手,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李载眯眼微笑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唐运生,洪旭三十年的二甲进士,初入御史台,便因直言得罪了当朝皇亲,说起来,我俩应该见过面。”
“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大人,雪芽峰好喝吗?”
一听到雪芽峰三个字,唐都护身子一僵,额头溢出冷汗。
当年因为正直,得罪人时走投无路,他便去了相府。
当时的老相爷便请他喝了一壶雪芽峰,便借着这价值连城的雪芽峰提点了几句。
这才让唐运生绝处逢生,若不是那位老相爷,他也没有今天。
所以听到眼前白衣少年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毕竟当时相府那位小少爷,他记忆犹新。
“敢问可是文若公子?”
“唐大人,本公子确实来自京都,家父在世时,还时常念叨您呢。”
听闻此言,唐运生顿时冷汗直流。
他立刻确认了李载的身份,随即转头看向身后的官兵。
“都给我去外面守着!今日生的事情谁敢走漏半句风声!杀无赦!”
待到所有人离开,唐运生领着那黑市老板跪到了李载面前。
“下官唐运生,拜见公子!”
金牙大胖子看到自己请来的后台居然在向那个少年磕头。
眼里除了惊愕,便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