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定要将主动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身为北湮楼的继承人,宇文邺自小便经历着各式各样的阴谋斗争。这些年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他,若想在阴谋斗争中胜出,整件事的主动权就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被动只能挨打。
而这次的时间,宇文邺却发觉主动权失控了,两人斗得旗鼓相当,根本谈不少主动权的问题。
不过,上一回是被打得措手不及从而被将了一军,今日他是有备而来,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难不成宇文少楼主所查到的线索与我有关?”白凌倒也沉得住气,并不打算主动出击。他倒要看看这宇文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我们单独谈谈如何?”宇文邺并未直接回答白凌的问题,反而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没有这个必要,这里又无外人。还是说宇文少楼主信不过我的小厮,亦或是信不过自个儿带来的人?”白凌拒绝道,他很清楚宇文邺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支开他让范珞稀试探一下若水么。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让若水和范珞稀单独交锋,不过现在还没到这个时候。
“宇文不过是认为这件事只让白姑娘一个人知道的好,既然白姑娘不愿意,宇文自是不会勉强。”宇文邺自然没那么好摆平,将问题再度推向白凌。
白凌闻言露出一个暧昧的神情,显然是联想到了某些称不上纯良的内容。
他很清楚宇文邺的实际意思,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误导别人,从而小小地示弱一下,他之前还是过于锋芒毕露了些。更甚者,他也心爱你搞看看宇文邺会如何处理这可大可小的“误会”。
宇文邺面上掠过一抹尴尬,下一刻却是面色一沉。
“白姑娘为何从初见面便处处针对宇文?”宇文邺直接选择了改变话题,直接切入要害。
“宇文少楼主多心了。”白凌面上笑意不减,一派坦然。
“白姑娘何必急着否认?是与不是想必当日在场的人心中都清楚。”
“宇文少楼主所谓的清楚指的莫不是您和您身边的这一位吧?”白凌面上嘲讽微现,嘴上却是拒不承认。
“宇文以为白姑娘会如此的原因是因为某个人。”
“……宇文少楼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何必绕这么个大圈子给我戴那么多帽子?”白凌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宇文邺多少猜到了,虽然方向有些偏颇,却是八九不离十,唯一的差错只是他以为“她”与他是两个人。
不愧是北湮楼的少楼主。
白凌心中暗自赞叹,却也不会就此认输。到现在为止,他手上的主动权并未消失,这一场,依旧可以继续斗下去。
“赵府血案并非没有证人,有人亲眼看见凶手离开赵府,而那证人所描述的凶手的样子也和宇文那夜见过的一摸一样。那人那夜走的方向,正是万花阁的方向,而白姑娘的态度让宇文不得不起疑。”
“宇文少楼主未免主观臆断了,既然已经有证人便直接发通缉令即可,为何要无辜牵扯上我?”白凌听到宇文邺的话面色变都不变,依旧从容自如。
“白姑娘出现在万花阁的时间未免巧合过头了,而且那夜可是发生了两桩血案,几乎在同一时刻,很难让人不联系在一起。”
“宇文少楼主的意思是我是另一桩血案的凶手?”白凌拍案而起一脸薄怒。
虽然面上一脸薄怒,白凌心下确实越发冷静。
宇文邺这次有备而来,再加之多少猜到了些,不可谓不是气势汹汹。这不,这么快便已推到他头上了。不过宇文邺想要如意,他对决不会允许。
“宇文从未这么说,还是说白姑娘自己做贼心虚?”宇文邺见如今已占了上风,立刻步步紧逼。
“宇文少楼主可不要含血喷人,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那就要问白姑娘自己了。”
“宇文邺,你不要欺人太甚!”白凌一脸冷笑,心中冷笑更甚。
原本还不知道该如何摆脱今日的困局,现在倒是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听到围上来的细微脚步声,白凌在瞬间转了好几个念头,随即做下决定。
宇文邺见到白凌的态度,知晓对方已乱了分寸,正打算进一步击溃对方,一道劲风却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十来个黑衣人同时出手,袭向院中的四人。
白凌见状立刻摆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拉着苏若水躲入凉亭之中。
宇文邺一剑荡开刺向白凌的剑,守住凉亭的入口。
“赶快离开这里,这些刺客是冲着宇文来的。”
说罢,宇文邺与范珞稀便与刺客斗到了一起,不过白凌的样子却像是被吓到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刺客也并非傻子,知道与宇文邺正面对上讨不到什么好处,便将目标转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凌和苏若水身上。
宇文邺的目的还未达成,如今自是不能让白凌出什么事。有了累赘,他应付得自然没有开始那样自如。
又是一剑刺向白凌,而此时宇文邺却被另外三名刺客缠住,只能任由那名刺客趁虚而入。
白凌慌乱地向左一避,虽然堪堪避过了要害,却还是被刺伤了。
宇文邺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一剑荡开那三名围攻他的刺客,在那名刺客再度攻向白凌发功攻势之前一剑解决了对方。
白凌没有漏看宇文邺眼中的复杂,不禁在心中冷笑。刚才宇文邺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利用刺客试探他究竟会不会武功。
他自是不会让宇文邺得意。完全避过只会徒增宇文邺的怀疑,却不能任由刺客刺中要害,以此沦为人质,这样他就亏大了。他让刺客那一剑正好划过左臂,那伤口不深却流了不少血,让外表看上去比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