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虽然罪有应得,但其背后的势力却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世人皆有一死,我不过是早一步将这些人送上黄泉路。而且只要能避过这阵风头,就不会有事。”白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也要能熬过这一阵子。”花娘说着叹了口气。
“放心吧。”见要谈之事已经谈得差不多,白凌也不想多留,起身告辞,“开头这一仗就劳烦花娘了,我先告辞了。”
白凌说完也不待花娘反应,便飘然离去。
花娘望着白凌远去的身影,只能微微叹气。
怕是因为牵扯上了知府的命案,当日下午便有人找上门来。
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青年,花娘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万花阁还不到开门迎客的时候。”既然已经答应白公子应付过这一波盘查,花娘也只得打起精神小心周旋。
毕竟,现在就算向面前的大人透露这些事,也只会被当做同谋处理。
“昨夜赵府发生血案,全府上下共一百三十六口人悉数被杀,而清水城的知府也身处其中。”青年面无表情地将事实陈述给花娘,“昨夜万花阁是夜宴的配饰,阁中的姑娘小倌也无一幸免,因此范某奉命前来调查。”
虽然早已知道赵府被灭口的事实,但这些数字还是教花娘不禁倒吸一口气。
此时,花娘才真正清楚意识到他收留的白公子是怎样一个狠厉的角色。
“这……恕花娘多嘴,花娘多少也与官府有些交情,似乎从未听说过您。”花娘露出一副不信任对方的表情,实则在试探对方的身份。
“北湮楼如今正在城中办事,故而顺手接过此案的调查工作,还望花娘能将一切知道的都据实相告。”范姓男子倒也实话实说,他知道若不坦诚布公,对方怕是一句实话都不会说。
“原来是北湮楼的范统领,小人定知无不言。”花娘似乎已经知晓对方的身份,连称呼也已经变了。
“还请花娘将你对赵府的了解以及那也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详细告知。”
“这个自然,小人阁中那么多孩子都惨遭毒手,小人自是希望大人您能早日将真凶缉拿归案。”花娘面上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则更加小心谨慎。
这北湮楼可不是好惹的主,现在江湖势力四分,北湮楼盘踞北方又与朝廷交好,楼中不少人都在朝中任职。若是可能,花娘绝不想得罪北湮楼。只可惜如今在阁里的那煞星更不好惹,若是他此时轻举妄动,这万花阁定会立刻成为历史。有赵府这个前车之鉴,花娘是万不敢轻举妄动的。
将大部分事实据实相告,花娘只是隐去了今晨发生的那些事。
“如此说来仇杀的可能性极大了?”青年若有所思。
“这就不是小人能够猜测的了。”
“花娘将昨日去赵府的姑娘以及小倌的名单交给范某。”
“请稍等。”花娘点点头,她本想借此隐去蓝的名字,此时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白凌的声音,“不想惹麻烦就据实写。”
花娘手中的笔停了停,随即继续往下写。
将名单交给青年,花娘轻叹了一口气。
“多谢,这桩血案可能会与昨夜另一桩案子相牵连,花娘若是还能想起什么可以要府衙来找范某。”青年见已经完成此行的目的,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果然么。”待青年离去,白凌一脸冷萧地从柱子后面闪了出来。
“花娘已经完成任务,也希望白公子能够信守承诺。”
“这个自然,若那人阵发性不对,你大可以说是为我所胁迫。”白凌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果然如他所料,有人想要将两桩案子牵扯到一起。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就不知道昨夜遇到的那个男人在这整件事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花娘,刚才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北湮楼范珞稀,现今北湮楼少楼主宇文邺的得力左右手。我们开青楼的自然少不了和官府打交道,这北方算得上是北湮楼的地界,自然要有所了解,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
北湮楼么……
在山上近一年,白凌自然没少听自家师兄说这势力分布之事,毕竟白溟裂出身四大势力之一的天洵谷。
如今四大势力中,北湮楼势头最猛,天洵谷被当年那件事所打击一蹶不振,炽梦山庄如今和玲珑山庄争斗的厉害,而碧寒宫则是女人当家,自是比不上北湮楼。
只不过,北湮楼怎么会无端扯进这小小清水城的灭门血案之中?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白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刚才范珞稀所说的正好在此地办事只怕是另有隐情。
还有一个问题,昨夜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思及至此,白凌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掩饰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他有预感,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花娘,拜托你一件事,若是那范珞稀再来,将他引给我对付。”顿了顿,“若我猜得没错,他一定会再度登门拜访的。”
“好。”花娘点点头,“如果蓝……若水行了,还请转告我一声。”
“可以。”白凌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该好好准备一下,为了那即将开场的好戏。
之后几日风平浪静,但这似乎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苏若水从沉睡中醒来,已是三日之后的清晨。虽然闭着双眼,苏若水却能感觉到与过去的不同,就算不睁开眼睛,四周的情况他也能感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