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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停着一艘精致的画舫,上面并无助兴的歌舞乐姬,也无随侍仆婢,空荡荡静悄悄的,唯有文殊公子侧卧舱内小榻,独自饮酒。
文殊公子听着船舱口的动静,眼也未抬:“来了?”
两名侍卫将司马贤的轮椅抬上船舱内,便躬身退了出去。
司马贤按动轮椅上的机关,来到小榻边,含笑看向文殊公子,揶揄道:“先生难得有此雅兴,何不召几名舞姬助乐?”
文殊公子不答反问:“王爷似乎心情颇佳,不知有何喜事?”
“喜事谈不上,勉强看了一场好戏。”司马贤掂了掂手中的折扇,煞有介事道。
文殊公子好似被勾起了兴趣:“哦?愿闻其详。”
司马贤挥扇一笑:“一对姐妹,妹妹喜欢的男子爱上的却是姐姐,而姐姐却要另嫁他人,先生向来神机妙算,不知可否猜出这位男子最后是会始终对姐姐爱而不得,还是会回头与妹妹鸳鸯欢好?”
第51章
文殊公子把玩着手中杯盏,斜眼乜了一眼司马贤,慢条斯理道:“王爷高看在下,儿女情长的事,我如何猜得透?”
“是啊,感情之事向来不可捉摸,猜不透便不猜了。我与先生大业未成,无心男欢女爱,倒是未有此烦恼。”司马贤悠然一叹,随即正色道,“言归正传,不知先生近日下榻何处,总算将先生约出来一叙。”
文殊公子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淡淡道:“我出城了,不在燕京。”
司马贤恍然道:“难怪我给虚白水榭的老夏传信,他说找不见你。先生如今返京,愿与我见面商谈,可是到了先生曾说的合适之机?”
文殊公子略坐起身子,依旧是一派懒散慵然的姿态:“太子党和康王一派的争斗日渐激烈,朝堂近半臣子皆牵涉其中,王爷滞留燕京时日已久,该离京就藩了。”
司马贤惊讶道:“此时离京?”
当年被封齐王时,就该离京就藩,因秋猎那场事故,太子害他从疾奔的马背上跌落摔折了腿,父皇方允他暂留燕京治腿。这几年,腿一直没治好,父皇也就没提过就藩的事。
文殊公子道:“远离京中是非,也正好借此机会医治王爷的残腿。我为王爷寻了方外的一名游医,其医术不亚于宫廷御医,王爷的腿或可痊愈。”
司马贤激动道:“当真可治?”
文殊公子道:“约莫五成。”
司马贤面露失落,复又重拾希望:“五成,总比没机会好,这本就是奢望之事,我还有什么不知足。”
他看向文殊公子,又道:“原来先生离京是为我寻访治腿的医士,先生待我之心,赤城坚贞,我日后定不会辜负先生。”
文殊公子勾唇。
司马贤同随行侍卫下船后,文殊公子踏出船舱,长身站立在甲板上,吩咐掌舵的老夏将船开至河中央。
原本平静无波的河面,荡漾起巨大的水波。
此时已是日落斜阳,河面上并无多少的船只。
老夏忽的大喊:“公子,小心!”
话音未落,九名黑衣蒙面刺客破水而出。
文殊公子撩袍后退一步,抬手接过老夏扔过来的长剑,举剑指向为首刺客:“来者何人?”
“杀你之人!”
刺客们也不废话,齐刷刷攻向文殊公子。
文殊公子举剑相迎,一手剑法举世无双,出神入化,且招招狠辣无情,身形更是快若闪电,刺客一时竟无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