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灯有的是,我这条金鲤鱼花灯才是独一无二的!”
“不过是条鱼,回去我就叫小厨房做一道鲤鱼脍!”
“一会儿我就去珍馐阁点一道清蒸八宝兔!”
……
七公主李如音的撒泼耍赖,到底没有也能够为她争取太多在宫外玩耍的时间。
比起乐安身为嫡公主,又有已经自己在宫外开府的太子带着,七公主毕竟是庶公主,二皇子如今也还在皇子所住着,所以就算李如音还算受宠,也只能按照规定时间回宫。
余下的几人嬉笑打闹着在街上随着人群一路走,总算毫无波折的来到了珍馐阁。
珍馐阁的掌柜大概知道一点儿预定雅间的客人们的身份,亲自过来送上一壶龙井茶,又上了两壶玫瑰甜酒。
因为都带着自家的妹妹,在座的男子也都拒绝了烈酒,换上了一样的玫瑰甜酒。
沈云舒向来是喜欢这种不醉人的甜酒的,便多喝了两杯。
索幸她酒量还好,也不上脸,沈家兄弟看了她一眼便没管。
倒是文沛菡,两杯甜酒下肚便有些醉意,拉着沈云舒吐槽起来。
“你不知道,我今日出来的时候,我那庶妹知道了我是要跟太子殿下和乐安公主一起出门,竟然鼓动她那个姨娘在我爹那里吹耳边风,想要我带她一起出来,还闹了好一出庶女难为,委委屈屈的样子,就像你平时说的那种小白花,可烦死我了。”
文沛菡想起来就有些生气,太子殿下如今太子妃都定了,太后想让她当太子妃没成,给她和她爹甩了好大的脸色就算了,竟然还打起了庶女的主意。
文漪澜被太后叫进宫几次,如今倒敢在家里支棱起来了,还真以为自己能给太子当妾,更甚至还肖想太子侧妃?
做什么美梦呢,太子的侧妃也需得是世家嫡女才配的好么!
“还好我祖父明白,父亲也不算太过糊涂。若是真的让文漪澜借机攀附太子,那在皇上眼里我们文家成什么了?”
沈云舒看着文沛菡红扑扑的小脸儿,不知她是气的还是甜酒喝的有些上头。
另一边的文承远略有些尴尬,文沛菡声音虽然小,但是他自幼习武,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他知道文沛菡与清然郡主是手帕交,但是到底是家事,说出来还是有些丢人的。
不过转瞬间也反应过来,这里自幼习武的可不止他一人,估摸着太子也是听的见的。
文承远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太子,想到自己妹妹向来行事有分寸,想必是借着醉酒与小姐妹发牢骚,给太子提个醒。
毕竟文漪澜现在有太后撑腰,父亲即使今日将她关在家里,日后太后一个传召,还是要放她出去。
在宫里是太后的地盘,若是想让她遇见太子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文漪澜攀附太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情,太子和皇上难免会对文家有些质疑。倒不如借个机会跟太子说清楚,让太子知晓,文漪澜现在背后是太后,不是文家能够控制的。
这么一想,文承远便开始佩服自己妹妹了,不愧是祖父亲自培养长大的,这份心智当真不凡。
其实如此看来,太后属意自己妹妹做太子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皇上对于文家是太后母家这一点还是有些介意的,并不希望文家之女做太子妃,只希望他们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忠心的臣子就好。
大概是文家的态度还不错,并没有顺着太后的意思来,所以成功的讨好了皇帝。
他身为文家嫡子,皇上还下旨赐婚让他尚了皇家公主。这也代表着皇帝愿意与文家维持亲戚关系,只是这个尺度要由皇帝自己来决定。
文承远想明白之后,举起酒杯敬了太子一杯。太子对自己这个未来妹婿态度还是不错的,微笑着饮尽了文承远敬的酒。
比起文沛菡,纪欣怡的酒量倒是不错,甚至还跟沈怀瑾拼起酒来,二人你来我往,兴起之时差点还要耍一套拳法。
沈云舒和沈怀文看着幼稚的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这边珍馐阁的众人推杯换盏、兴会淋漓,那边低调了一晚上的二皇子回到了皇子所,借着烛光打开一张字条,看见上面写了八个字。
‘出师不利,遵时养晦’。
二皇子面色阴沉的攥紧拳头,将手里的字条揉成一团。
片刻后深吸了口气,借着烛火将字条烧成灰烬。
故人相遇
一场上元节的聚餐在几个男子的推杯换盏中,和女孩子们的嬉笑玩闹中结束,酒足饭饱后众人各自回府,沈云舒想到琉璃白日去了季氏那里,按道理晚上是要回府的,便半路让马车转个弯,让下人跟哥哥们说自己去趟药铺,晚他们一步回去。
沈怀文沈怀瑾二人并未与沈云舒同乘一辆马车,所以等到了王府门口,才从一直跟在后面的侍卫口中知晓沈云舒带的话。
虽有些担心,但是想着这是内城,去药铺不过是绕一条街而已,也不算太远,且还有青羽青雉跟着,便只能暂时放下担忧。
却不想另一边的沈云舒还当真遇到了些事情。
沈云舒看着药铺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倒着一个人,黑色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青雉闻到了血腥味儿,一般人不往那儿仔细看还真的很难发现。
沈云舒没想到不过是绕一条街还能碰见这种事,这大上元节的,谁这么惨?还有仇家追杀?
给青雉递了个眼色,一身二等丫鬟衣服的青雉走了过去,拍了拍那人。
“公子?这位公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