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始冉却是兴致很好似的,藏在他哥哥身后偷看热闹。
我没有回答他,直接就唱了起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始冉叫了声好,赞道:“缠绵隽永,小女儿思情郎之意直达我心呐!”
我见他死性不改,也不去理他,接着唱到:“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始冉奇道:“你思这情郎,住得很远吗?怎么走走路还饥饿上了呢?”
他爹实在听不下去了,怒喝道:“住口吧你!”
西炎王一双苍老但锐利的眼睛盯住了我:“此歌听来决非思念情郎之意,似乎另有深意,不如兰香姑娘给讲讲?”
引自《小雅·采薇》。
和谈
我站起身来,深鞠一躬:“谢陛下,此歌乃目睹战土们旷日征战,感其艰辛而作。”
西炎王笑了:“哦?那唱的便是轵邑城所见了?轵邑城遭围困可没有这么久啊!”
我恭敬地回道:“回陛下,唱的是所有土兵。臣女机缘巧合曾在边境住过,亲眼所见战土征战之艰难,深感只要开战,便无赢家,皆是百姓苦罢了。”
五王听了这话,一拍桌子:“大胆!你居然敢替辰荣军说话?!你不是中原人吗?!”
我看向他,冷冷地回道:“在那之前,我只是个普通的人而已。辰荣人还是西炎人,对我来说,并无太大差别。你们不是有那个说法吗?天地玄黄,鸿蒙初开,大荒之上本是一家,并无国家之分。”
五王大怒,站起身指着我道:“大逆不道!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他身后站出两个人,冲着我奔过来。
他们来得快,鬼方端来得更快。
他的屠灵剑一挥,冲在最前面那个赶紧防御,不料防御罩被他一剑刺破,人也被捅了个对穿。
我抬眼望去,正看到长宝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趁着他倒地之前,对他冷冷地说了句:“忘了告诉你,轵邑城易人而食,死的是一个叫柔儿的人的孩子。”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保持着这个表情倒下后便再没闭上,猩红的血从他的身下流了一地。
席间众人皆被鬼方端这一剑的威力震慑得默不作声,屠灵剑的威力向来只是听说,如今亲眼所见,确实所向披靡。恐怕他们都在想,如果那一剑劈向了自已的话……
西炎王面有不悦:“好好地吃着饭,你在这让人打打杀杀的做什么?还不坐下!”
五王悻悻地坐下。
西炎王颤巍巍地起身,他身后的侍者马上过来搀扶。
他一挥手:“弄得我都没胃口了。唉,我出去透透气。那兰香,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