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着头,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梁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许久,他的手机突然传出响声,我看见他拿出手机接了起来,神情像是浸在夜色里:“嗯,不用再找了。”
他继续说道,“已经回来了。”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
他慢慢地低下头,双手轻而缓地放在我的脖颈上——他的眼神深邃而阴鸷,我甚至以为他是想要动手掐死我。
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的手放在脖颈上血量最急速的血管旁,像是通过一根血管去倾听我的心跳。他像是在感受我活着的温度,那手掌宽大而又冰凉,就这样轻轻地掠过去,我惶然地抬起头,他却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只是轻轻地帮我抚过我额前垂落的碎发,慢慢地把它们放在耳后。
“头发长了。”
我听见梁砚说。他转了身,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平静的话语,“我去洗澡。”
淋浴间里传来水声。
我无措地看过去,手下意识地覆在刚才梁砚触碰的位置。
真是奇怪,他的手那样凉,我的皮肤却是这样的烫。
等我也洗完澡后,我看着正半靠着床背看手机的梁砚,想了想,抿了唇走上前,半跪在床上蹭过去。
梁砚来这里居然没点什么人吗?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心绪像云一样飘忽不定。
那我的“越界”桥段该如何上演?
只是我还没碰到他,梁砚的长臂一揽,我惊呼了一声,整个人便被他抱住,在床上滚了一圈,最终蜷缩进他的怀里。
我惊慌不定地抬头,却对上梁砚沉稳的眼神。
他把手机一丢,手指从我还带着些湿漉漉的头发里穿过,说道:“睡觉。”
说着他便搂住我,似乎是恹恹地想要闭上眼睛。
我感觉到他似乎兴致不高,但心里没由来的悸动和反骨让我突然格外胆大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眼神里坐了起来。
梁砚眉头皱了一下,但是看着我没说话。
我也看着他。头昏脑涨的,我凑上前去,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唇像是献祭一般送上前,去轻轻地碰他微凉的唇。
我说道:“先生,您不是说要管教我吗?”
梁砚盯着我看了一会。
我想,也许他会用皮带圈住我的脖颈,让我在高潮里窒息也许他会不悦,然后赏我一个巴掌。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任凭我像是挑逗一般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没有不悦,也没有被触怒,有的只是如同深海一般无可触碰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