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甲壳虫的方向勾了勾手指,那只甲壳虫就展翅高飞,飞过去落在春夜的膝盖上。
仰头冲他吱吱了两声。
声音委委屈屈的。
春夜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轻轻戳它的小脑袋:
“说多少遍了?人类坏得很,你看看,被救了连句谢谢都不说,你说坏不坏?”
不远处的谢茶:“?”
在指桑骂槐谁呢?
他走过去,抬头对春夜抱臂道: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欠人情,你既然救了我,我自然是要感谢的。开个价吧,感谢费多少?”
春夜没回答谢茶的问题,又戳了戳甲壳虫的小脑袋:
“这回看清了吧?人类不仅坏,他们还蠢,觉得谁都和他们一样喜欢钱……”
谢茶:“!”
谢茶正要反唇相讥,忽然一股熟悉的、气血上涌的感觉又上头了!
谢茶不可置信地抬头瞪向春夜。
几秒后,春夜的脸色也古怪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后,春夜率先反应过来,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巴掌大小的日记本和一支笔,刷刷刷地不知在记录什么,一边写一边漫不经心答:
“这口锅我可不背啊!”
谢茶冷笑:“你的意思是我?”
怎么可能?!
他刚才都差点被蛇尾巴卷死了,哪还有空去想什么黄色废料?
春夜记录的同时抽空瞟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用笔指了指不远处那条巨蟒:
“恐惧也会导致肾上腺素飙升,进而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气血上涌,从而诱发情蛊发作。”
谢茶:“!”
春夜解释完,用一种堪称科学研究般的目光打量他几眼,又低头刷刷刷地记录了。
谢茶:“……”
谢茶再次跳进了河里。
本想冷静冷静,然后悲剧地发现森林里的这条河大概是水质太好了,河下面长满了水草,谢茶一时不查,竟然被一条长长的水草缠住了一只脚。
谢茶:“!”
他试图甩掉那条水草,谁知越挣扎反而缠得越紧,还来不及呼救就沉下去了。
谢茶:“……”
麻了。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吗?
他咕噜咕噜地被迫喝了几口水,再次感受到缺氧的窒息感。
就在这时,谢茶从河上面透进来的一丝光亮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正朝他游过来。
谢茶眸子里划过一丝庆幸。
得救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因为他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他现在正在情蛊发作。
那小子也是!
要是他游过来了,两个情蛊发作的人一旦靠近,会发生什么谢茶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