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们争先恐后地冲着春夜悉悉索索地叫着,像在邀功似的。
春夜屈起手指,点了点掌心上的那三只蝎子:
“做得很好。”
他夸奖完,那三只蝎子便心满意足地离开。
谢茶看了一眼,那三只蝎子飞去的方向正是竹林,看来是又准备钻地下去了。
谢茶走到走廊下边,他确定春夜看到自己了,但春夜轻飘飘地、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又继续玩蛊碗里的蛊虫了。
谢茶:“?”
又往前走了几步,仰头抱臂道:
“怎么?装没看到我?”
春夜嘴角勾起,散漫一笑:
“我们神经病就是这样的,对不欢迎的人都是装没看到。”
谢茶:“……”
捶爆他狗头!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看来还在记恨自己傍晚在竹林里骂他神经病的事了。
但这事确实是自己冤枉了他,于是谢茶也不追究春夜的阴阳怪气了。
“好吧,我向你道歉。”
道歉的时候,谢茶语气是认真的,郑重的:
“我以为那群水蚁也是你搞出来的,所以骂了你。”
“有病的是我,可以了吧?”
谢茶说完,感觉到一抹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望了自己许久。
他没听见回应,整个山腰忽然静了起来。直到片刻后,春夜才开口,又是那股漫不经心的语调:
“你半夜跑上山就是来跟我说这?”
谢茶:“?”
紧接着,谢茶又看到春夜轻轻笑了一声:“大晚上的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大少爷你确实有病。”
谢茶:“……”
“你管我有病没病,”谢茶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我也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道歉了,我无愧于心,就这样!”
道完歉了,谢茶转身要走,不经意瞥了一眼春夜的脸色,脚步微顿。
走廊悬挂着的灯笼发出幽暗的光,照在春夜的侧脸上,那张冷白如玉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
谢茶迅速抬头:
“你不会是情蛊发作了吧?”
“是啊,所以你还不赶紧跑?”
顾不得分辨春夜声音里的笑意到底是嘲笑,还是别的意思,谢茶来不及多想,就条件反射地跑了。
一口气跑回去,关上窗,谢茶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除了因为一路跑下来有点喘之外,心跳不算夸张。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额头,体温正常,最重要的是脑子还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