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抱着人飞快的走到自己车旁,将人放平躺在后座,一路小心翼翼的开,心里酸涩,抱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只有胳膊和小腿又擦伤,真的没有被撞到。
“发烧了。”医生这样说。
陈言点头,摸着对方露在外边扎着针的手,眼神变幻看不出情绪。
郑逸年晚上醒来,愣愣的看了半天天花板,反应不过来。
“醒了?”陈言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
郑逸年低着头接过来,“谢谢。”
喝完了水被子一蒙,又把自己包起来了。
陈言默默无言的看着他,一会儿就走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消失,郑逸年将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眼神惶恐的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的确在医院,身体马上就抖了起来。
恍惚中好像看到很多医生冲进来,将他按到床上,手脚被固定住。
他在挣扎,在怒吼,想要逃离这群人。
郑逸年眯着眼看门口,郑妈妈和年幼的郑逸轩站在门口,悲悯的看着他,却无动于衷。
他停止挣扎,任由自己被陷入一片昏暗中,重复这些日子以来的一遍又一遍的噩梦。
郑逸年拔掉手背上的针,走下床找自己的鞋子,穿上了就往外面走,他不想呆在这里,他讨厌这里。
到了走廊上几乎是跑了起来,结果还没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拉住。
回头看,是陈言略显狰狞的面孔。
“又要走么?我他妈好心好意把你送医院来,你又不打招呼的走?”陈言几乎想要掐死眼前这个人。
郑逸年拼命掰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惶恐的看着大厅里走来走去的白大褂,“放、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最后一身几乎是尖叫起来,给郑逸年看病的医生跑过来,陈言仍旧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郑逸年几乎崩溃,狼狈的往外面挪动,“求你了,阿言,放开我,放开我啊……”
陈言心里发疼,狠命把人往怀里抱,“不要动,乖,你发烧了,还要输液,不要动。”
熟悉的气味包围着,郑逸年突然就安下心来,在他怀里闷闷的说,“我没病,我想回家。”
陈言伸手触摸他的额头,眉头皱起来,低头打量他的表情,最终嘲讽的笑了笑,自己果真是魔障了。
回家的路上,郑逸年昏过去了,陈言想了想,还是把人带到自己家了。
从他跟郑逸年相遇后,这是两年内两人第一次发生这样正面的冲突。
郑家生活平静,肖雨泽的孩子也已经两岁了,陈言知道这次他们一家都会回一趟美国,郑逸年说不回来了,陈言相信他说得出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