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这时候才来校场,瞅见大家这对打局面,笑了一声。
“呦呵,今儿早
上的切磋有点意思啊,三人一队,对打吗?我也来了!”显然白玉堂这边缺一人,张龙就主动加入到这边来填补。
一直旁观看着干着急的马汉:“……”
那我是不是也该加入啊?
两方对阵,都在全力出招治服对方,自然是没多少机会去说话。
展昭倒是想努力跟白玉堂解释,奈何白玉堂的杀气太足了,招招致命。他每次对招最多只能勉强说半句,而且他说完了,白玉堂都没啥反应,他猜测白玉堂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
校场打得热闹,哪天也没今天这般真刀真枪,毫无保留地对打,看起来非常精彩。于是,很快就引起来一群士兵衙役们的围观。
包拯和公孙策刚好从校场不远处路过,俩人正商议政务,听见校场那边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一群人在为之喝彩,自然而然地认为白玉堂、展昭他们在切磋武艺。
包拯捻着胡子,欣慰笑道:“年轻人就是活泼,精力十足。”
“是啊,咱们可不行了。”公孙策跟着笑着附和道。
二人便接着继续商议事务,就此离开了,完全没意识到校场那边有问题。
苏园从听说白玉堂有红颜知己后,就默然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们对打。
展昭无奈之下,出大招从高处下用刀压制白玉堂,趁机大喊了一声。
“好了!都住手!”
王朝、马汉、孙荷和赵虎闻声都停下了,因为他们还从没听过展昭那么
大声地吼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展昭这才有机会跟白玉堂解释缘故:“满京城人都知道,天香楼花魁芙蓉喜欢送知己芙蓉花。那天早上见你捧着芙蓉花,王朝以为你彻夜未归,便因此瞎想误会了,以为你是从天香楼花魁的手里得的芙蓉花。”
“快来赔罪。”展昭招呼王朝道。
“五爷那天早上捧着芙蓉花的样子,实在是与往常不太一样,我就瞎琢磨了,还觉得自己琢磨挺对。刚才情急想劝赵虎,便说话不过脑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了。”王朝连忙向白玉堂赔不是。
“人长脑子不用,便不配有脑子。”
白玉堂眼中杀气不减,显然没有原谅王朝的意思,甚至还有给他削脑袋的意图。
王朝连忙告饶,诚挚赔罪,让白玉堂就原谅他一回。
展昭瞪一眼赵虎:“都是你给闹得!”
赵虎还在情伤中走不出来,气鼓鼓地看着白玉堂道:“我就是不服,我怎么就不如他!”
苏园早在这时候将围观的众人给驱散了,这会儿听到赵虎的话,便再也忍不住。
“你再不服,你也是样样都不如他。”
苏园的突然出声,令众人骤然安静,都惊讶地看向她。
白玉堂凌厉的目光在落在苏园身上时,渐渐转为柔和。她在夸他,这大概是他今早遇到的唯一让他心悦的事了。
赵虎诧异地望着苏园,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苏园:“你说什么?”
“我说你该认清现实,你就是
样样不如他,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如果真有姑娘因为看见了白五爷,而突然改主意不愿跟你相看,你在那姑娘眼里就是不如他,这就是事实。”苏园道。
众人听苏园居然说了大实话,都不禁心头一跳。还真敢说啊,赵虎本来就在冲动的劲头上,有点想不开,这话未免太刺激他了。
展昭本以为苏园的话到这就结束了,毕竟那厢赵虎听了这话后已经受刺激,把脸憋得通红了。
谁曾想苏园的话还没完,又补充了一句更具体更狠的。
“白五爷未免太无辜了,就因为他比你好看、比你武功高、比你有钱、比你有气派、比你爱干净、比你更吸引姑娘的喜爱……他就要平白无故受你这遭自卑又自大的怨气?”
众人:“……”
这刺激绝对到位了。
大家都不敢想象赵虎听了这一堆‘比你’的话,会是什么反应。他们皆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赵虎。
赵虎怔愣了许久,完全没想到平常爱笑温柔的苏园,此时敢对着正拿大刀、凶神恶煞的自己,说出这一番刺激他的说话。
他真有那么差吗?他是样样不如白玉堂,可那女孩本来要和他相看,他才不服气,不甘心……想着想着,赵虎忽然发现‘自卑又自大’这个词,形容他似乎很贴切。
“我——”赵虎被苏园戳到痛处,却又不愿承认。
“你如果还没认清楚现实,就照照镜子,好好看清楚自己。”苏
园完全无视赵虎的情绪,再度拿狠话堵他。
赵虎拿刀的手抖了抖,“凭什么,凭什么……那是跟我相看的女子,亲事眼看就要成了……”
“凭什么?凭天生,凭天赋,凭人家比你聪明好看,还比你更努力。你要清楚一点,世间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各有不同,没有所谓的真正公平。乞丐整日悲戚自己不是贵族,有用吗?佃户气愤自己不是财主,有用吗?
面对现实,脚踏实地努力好好生活才最有用。想让自己比他强,那就要从现在开始去努力。而不是逞匹夫之勇,想要靠别人让着你、同情你、哄着你……来解决问题。”
赵虎低头沉默着,还没有明确表态。
苏园便再给他一个提议。
“你如果非要跟白五爷比试,觉得我们强拦着都是瞧不起你。那我们就都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不能连累白五爷,先立个状,你二人在比试时生死自负,都不必为对方负责。签字画押了,你和他随便比试,我们都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