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虚庙下来,关皓和黑瞎子返回了拉萨城区,休息了两天。
由于高海拔氧气稀缺、空气干燥,这里的天空苍蓝如海,白云反倒稀少的像丝状的一簇一缕。阳光也不像金子银子那样刺眼,铺在街道上反倒有一种圣洁的温暖。
宁静与祥和,像是佛的慈悲。
总有人说西藏是最靠近天的地方,或许就是因为一到这里就油然而生的舒心与惬意吧。
——拉萨·八廓街
关皓站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好奇地给身边人指了指好多家商铺门口都大声循环吆喝的喇叭:“师傅,喇叭里说的什么?”
黑瞎子听了几秒欢乐一笑:“清仓大甩卖,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关皓一愣:“藏语版本的?那有没有那个江南皮革厂?”
“嗯?”黑瞎子笑容一卡,回想了一下:“什么皮革厂?”
关皓举了根手指开唱:“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王八蛋黄鹤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欠下了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我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工资,原价都是oo多oo多oo多的钱包,统统o块,o块o块o——”
黑瞎子捂住了他的嘴,又让扰的头疼又想笑。
关皓不放弃,被捂着嘴嘟嘟囔囔:“这事儿在老板圈也可火呢唔唔唔——”
沿街漫步,藏族特色的商品琳琅满目。
精致的唐卡,独特的藏饰,香醇的青稞酒和可口的甜茶;藏民穿着繁复华丽的藏袍,手持转经筒虔诚地走在转经道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古老的建筑,洒在三步一叩,虔诚的信徒脸上
斑驳的光影、香火和念珠声、悠远的钟鸣。
——永恒的记忆。
关皓有些怔的看着三步一叩,九步一跪拜的朝圣者,他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用吗,若是有所求,不应该脚踏实地的去行动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恳切的叩,总觉得心脏涩麻。
黑瞎子用相牵的手指摩挲他的手背,轻声说:
“他们只是在祈福,为了生命、大地,甚至每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信仰的力量早已过了肉体的痛苦从日出到日落,守着信念,永不停息。”
关皓弯了弯唇角。
他想,一个天空和信仰都触手可及的地方,才能有简单纯粹的敬畏与向往吧。
——如果信仰有声音,那么这里震耳欲聋。
返回宾馆的路上,关皓拉着黑瞎子去特产店批量采购,他掰着指头和黑瞎子数:“秦恬妹妹,吴峫和胖爷,还有福伯,也可以给事务部带点特产分着吃吃,额你的老同事能找到人不?”
“风干牦牛肉奶贝奶条,甜茶?来点儿,藏毯?哇这个花纹女孩子应该喜欢吧?这个给秦小恬啊拉萨啤酒,还有青稞酒!胖爷能放过这个——?”
黑瞎子忍俊不禁的看着关皓像个勤劳的蜜蜂团团转,好笑问道:“你是要把拉萨搬空吗?”
“好不容易来一趟诶——!”关皓手里举着林芝苹果,犹豫了又放下,“这个带回去要坏了”
他的眼神在特产铺子里四下乱看,冷不丁的,他看到了什么。
黑瞎子有些错愕的看到关皓几乎是蹿到了一个小盒子面前,然后就没声了。
“小关,怎么了?”
关皓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长方形的金属零食盒子,黑瞎子走过去歪头打量,包装纸上写着牌牌巧克力和
震华西南食品厂?
黑瞎子眨了眨眼,这不是自家少爷的家有品牌吗,怎么反倒看起来本人不清楚?
他戳了戳好像卡住的关皓,就见对方眼神微颤,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慌慌张张的问特产店老板——
黑瞎子指尖一动,关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的飘。
“老板这个,这个巧克力怎么回事,不是、震华,它,它为什么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