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白雪翩然在两人身旁。满世界的寂静。
霍弥只看着他,然后轻轻的说了句:「葛律,我失去不起你。」低低的嗓音仿佛快融入夜色般。
那神色让葛律瞬间就炸毛,不知为什么眼眶一下就红了。喉咙像被什么哽住般的难受,发狠的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就往霍弥身上丢。转身就走,手腕却被拉住。
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多方捏住下巴扳过脑袋蛮横强势的将吻烙了下来,滚烫滚烫的,灵魂都像要烧起来般。
没挣扎多久,葛律就消停了。接着也按着霍弥的后脑,发狠的回吻回去。完全是把对方当杀父仇人般的吻法。那无比执拗的表情真是像极了孩子。
那时,青春年少,芳华缭绕。
一个看似倔强实际脆弱。一个看似强硬实际害怕拒绝。
没有星光,黑夜里,漫天白雪如同一只舞动的美丽精灵,渐渐将还在拥吻的两人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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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割裂黑夜,破裂而出,曙光微露之时。
一个高硕的身影扶着另一个身影缓缓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葛律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喝得烂醉的吴铭扛回去。昨晚吴铭半夜跑来拉着他就往酒吧跑,二话不说点了一堆酒。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到最后,边哭边喝什么形象都没。看他那样子十之八九是失恋了。
葛律没套到话,却郁卒的陪坐了一整夜,后来手机也没电了。最后只能看着趴在吧台醉得半死的吴铭干瞪眼。
费力的将人扔回他寝室后,才轻呼了一口气。
「咔嚓」门锁转动,葛律提着自己在路边买的早餐进了寝室。顺便将门带上。
当他看见那个趴在桌子上的人时候。葛律愣住。
霍弥?他趴在桌子上睡干嘛?还这么早。
一个荒谬的想法忽然跳出了脑海:难道他等了他一夜?
葛律这才想起昨夜自己光顾着陪失意的吴铭去了,都没想起来要给霍弥说一声。掏出手机一看,因为电量用完早已关机。
狐疑的眸光又飘向那个看上去似乎是沉睡着的男人,他真的是因为在等他才趴在这儿的?
葛律晃晃脑袋,不可能。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真的不可能吗?
一边心情复杂的胡思乱想着,自己的脚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走到了霍弥身前。
眉毛渐渐拉了起来,他这麽睡,不管是不是在等他,就不怕着凉吗?
几乎是想也未想,葛律弯下腰,一手揽住霍弥的背一手横过他的腿弯。将他抱到一边的床上,再为他把被子拉好。
葛律动作很轻,没将对方弄醒。收回手,静静看着那张陷在沉睡里的容颜。
像是着魔般的伸出手细细的抚摸起他的眉眼。
他真的很好看,深刻细致的五官仿佛带着尖锐的棱角般。睁开眼睛的时候会有种独特的锐气。现在闭上了那双凌厉的眼睛五官就显得柔和了许多。
葛律低头认真的端详起他的五官,从小到大他好像真没好好看过这家伙的五官。
眸光最终落在了那柔软的唇瓣上。健康红润的唇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非常诱人的光泽。手指无意识的触了上去,触感也是极好。像是着了魔般。葛律缓缓低头将脑袋凑了过去。
不过霍弥软软的唇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味。葛律没敢将舌头伸进去。深怕会将恶魔弄醒。只敢伸出舌尖小心的轻触勾画着他的唇线。
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原来男人的唇也能产生这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啊。
不敢深吻也不敢吻太久,退开的时候,葛律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起身拿了点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浑身的烟酒味着实不舒服。
关门声刚刚响起,躺在床上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那张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宠溺纵容的笑容,喃喃般的低语:「只有偷吻就没了吗?胆小鬼!」
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天刚好是星期天。
吴铭一大早就把他从寝室里挖了出来,苦着脸死活要拉他跟他出去。
「哥们,这次你说什么都得帮我。」
葛律抱臂杵在门口:「你先说去干嘛!要是卖|淫我可不干!」
继续拖:「放心!卖不了你!」
打了个哈欠甚至还无比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拿眼角瞥他:「你先说,什么事?」
吴铭垂着嘴角苦兮兮的衰样:「我那老爸老妈不知道从哪听说她身体不好,还经常生病住院。之后我父母就坚决反对我们交往。今天还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大家闺秀让我去相亲。我快呕得内伤了。但我那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定让我去。说这个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闹不过她,答应了。」
葛律挑眉:「所以?」
吴铭心一横:「相亲!你跟我一起去相亲。」
「我不干,老子这么天姿国色,万一人家姑娘看上我了怎么办。老子还纯洁着呢。」
「那你就忍心看着哥们这么个有志青年跳进火坑啊!」吴铭苦大仇深的看着他:「要不这样,你帮我这次如果能把她迷倒了,我养你一个月怎么样?够划算了吧,你就只需要杵在那儿当发电机不时放个电就可以了。再说了,就你这如花般的长相和我摆一堆了她能不选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使劲拍。
葛律赞同的点头:「也对,我确实长得比你好看太多了,不过说不定人家姑娘就认准了你这种憨厚老实型的呢?吴大妈,你仔细想想,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