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沅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相见不过数面的妹妹,声音沙哑,“我还以为你怕我。”
没想到,竟然这么尽心尽力的开解自己,帮自己。
“起先是怕的。”
陆明泱看着眼前跟自己三分像的面容,心生感慨。短短几个月,一个孕妇从得知亲人战死、丧葬、查案、生孩子到手刃丈夫。甚至在这期间,还想办法来救自己。
光想想,就觉得叹为观止。
“可现在,我不怕了。”陆明泱笃定道:“若有一日,你要杀我,那一定是我做了大奸大恶之事,该杀。”
陆明沅被她逗笑了。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如今更是气虚,靠在床上一会儿,身上就出虚汗。难得的,那一丝笑,让羸弱的女子露出一丝生气。
“长姐,我刚问过宁远王了。”陆明泱盘腿而坐,说出自己的计划:“只要咱们让宁远王在匈奴人藏匿的地方找到凶器,他就能结案。可能还需要替他给匈奴人找一个刺杀的理由。”
说到这里,陆明泱想起了楚铭征在正厅里同长姐的对话,眉毛皱得老深。
“怪不得他那么问你,原来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什么人吧,不想着好好办案,就知道偷奸耍滑。”
“你能做,人家就做不得?”
“我跟他又不一样。”陆明泱理直气壮的反驳。扭头瞧见床头放着沈言给的布局图,兴奋的拿了起来。
“幸好宁远王忘了拿走。长姐,你看看将凶器藏哪,他们容易找到?”
悬月当空,轻吻窗扉。这一夜,陆明泱还没有说出宋维,可她握着她的手,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夜。
翌日一早,陆明沅在祠堂取来了藏在父亲牌位的下的凶器。至于匈奴人杀害忠信伯的理由。她用印泥印下了长水营的钥匙模具。至于理由,她们并没有想。宁远王既然想到钥匙,必定想好了理由。
“长姐,那能行吗?”
走出青萝巷,陆明泱回想刚刚放东西的样子,有些兴奋。
“应该没问题。”陆明沅点头,“匈奴人最喜欢马,也喜欢将好东西藏在马上。这几日他们不会出远门,应该不会现。只要来查,定然能现。”
“那就好!”陆明泱伸手去掀长姐的帷帽。
陆明沅轻轻拍掉,“干什么!”
“这都大街上了,没事了。”陆明泱一脸花痴的笑:“这么漂亮的一张小脸蛋给遮住,我那未来姐夫怎么瞧见呀。”
“别胡说!”陆明沅生气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
伴随着巴掌声,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匹脱缰的疯马飞奔而来,行人纷纷躲避。路中央,一名三岁的小男孩受到惊吓,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哭喊。
斜刺里冲出来一名男子扑到小男孩身上。四肢跪趴在地,将孩子护在身下。
疯马横冲直撞,眼看着就要踩到男人身上,陆明沅飞奔上马,强拎起马前蹄。疯马嘶鸣一声,前蹄擦着男子的头颅落向一侧。
风扬起,吹动女子的帷帽。
沈言摸着自己幸存的头颅抬头,就见马上的女子帷帽落下,他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却隐隐觉得那女子的身形无比熟悉。
只是拼凑不出来脸庞。
小男孩的母亲,急忙抱起孩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