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巡车队预计在石林之塔停留三天,第一天没有外出的行程,上午萨尔给营地中的了望塔守卫们分了奖励,之后回到毡帐里唤醒谢维一起用餐,他在用餐的时候和谢维说了弗洛斯感应到地动这件事。
谢维对于拉尔大陆的信息基本上都来自于萨尔,最开始的时候萨尔并不怎么与他聊天,他们那会儿也没什么好聊的,但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萨尔渐渐地会主动找些话题了,先是没话找话地硬聊,接着现他喜欢听故事后,就会找些有意思的书读给他听。
萨尔教他学会了帕拉索族语和文字,告诉了他很多拉尔大陆上的常识,还教了他一些其他国家的语言,甚至手把手地教他如何管理极北领地,与他共享所有关于极北领地,或极北领地之外的各种情报……
“之前索娜要用的那种【棉花】,在蒂拉特诺被称为白球果,他们那里有很多长着这种果实的树,其他地区也有少量的白球果树,但都没有蒂拉特诺的白球果树长得好,果实也很小。”
萨尔用餐刀将盘子里的炙烤兽肉切成小块,然后用对于他来说过分小巧精致的餐叉喂到谢维嘴边时才现,他的小玫瑰有些出神,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
“你在想什么?希亚维。”收回餐叉,萨尔单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十分好脾气地问道。
但他在叫谢维“希亚维”的时候,心情绝对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谢维回过神来知道萨尔不高兴了,于是伸手拿过叉子喂了萨尔几口炙烤兽肉,熟练地把人哄顺毛后,才解释说。
“抱歉萨尔,刚刚没有仔细听你说话,我只是忽然想到第一次听你讲述蒂拉特诺都的风土人情,已经是上一个冬季的事情了,另外又想了一些其他的事。”
如果是以前,萨尔肯定会追问谢维还想了些什么事,但是谢维说了自己想的与他有关,就算是过去的事情了,也可以让萨尔感到愉悦和满足,他也就能够忍住不去刨根究底了。
谢维能够记得他说的话,曾经讲过的一些事情,这还不够么?
已经足够了。
萨尔不需要谢维和他一样记住他们之间生过的所有事,他只希望谢维可以多记得一些较为温和美好的回忆。
至于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和经历,他不会去否认也不会再想着逃避,他会独自将它们记在心底,时时刻刻用来约束自己。
“我的小玫瑰,我们还会一起度过往后的每一个冬季,所以你得多吃些肉,变得更加强壮和健康。”
萨尔将切好的兽肉放到谢维面前,然后又给他盛了一碗浓汤,见缝插针地哄谢维多吃些东西。
昨天睡得晚,但萨尔其实没有太过分,只是简单的亲吻和抚慰,而不是像在纳雅城堡里那样总是折腾得人受不住。
由于担心谢维会在冬巡的路上生病,他心里多少还是有分寸的。
谢维除了有点困倦,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但胃口依旧不怎么好,吃了小半盘兽肉,努力地把汤全部喝完了。
吃完后撑得心口有些不舒服,于是谢维换了外出的衣服,打算去找住的有些远的莫拉苏。
他的这位小助手,十四岁的帕拉索少年总是有着使不完的劲,明明看起来和他一样瘦弱,但是每天精力充沛地让谢维羡慕极了。
穿着毛绒斗篷,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谢维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虽然身体状况比去年冬季好了很多,但还是比普通人容易累。
营地里的积雪一大早就清理过了,石砖铺的路上只有不厚的一层雪,石板路两旁的雪堆了快一米高。
萨尔见谢维一直在看路边的雪,就停下来让他玩一会儿。
然后十分钟不到他就后悔了。
看着一脚踩进雪堆里,拔不出来还要将另一条腿也踩进雪堆里,最后整个人快乐地“插”进雪堆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