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打着哈欠摆手,“太晚了,明日再说吧。”
明日复明日,一连几日,永嘉公主都没见着他。
直至上元灯节,戚钰午后回府,早将永嘉公主寻他之事抛诸脑后,兴冲冲的跑来主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问:“有饭吗?好饿呀。”
帘子掀起,屋里几双眼睛都瞧了过来。
戚钰脚步蓦然顿住,掀帘子的手都未放下,唇半张着,目光怔然的瞧瞧谢蕴,又看看她对面的男子。
未及弱冠,端方君子。
他身上的书卷气与谢蕴如出一辙,清隽温润。
肩宽腰直,但姿态松弛,瞧得出他与谢蕴很是熟稔。
“二爷回来了。”谢蕴起身道。
戚钰呆呆的‘啊’了声,放下帘子,抬脚进来,有些手脚无措的站在那儿,眼瞧着那男子随着谢蕴站了起来。
谢蕴:“这是我兄长,姓王,单名观。”
兄长?
怎的不姓谢?
戚钰脑子惶惶,拱手见礼,“在下戚钰,阿蕴的夫君,见过兄长,方才失礼了。”
“无妨。”王观回之以礼。
这人赏心悦目,便连行礼都瞧着比旁人多几分风度。
戚钰有点酸。
谢蕴喊问月去再添一副碗筷来。
三人坐下,气氛却不如方才自在,莫名僵滞。
食不言,用过饭,丫鬟将残羹剩菜收拾下去。
叙话几句,王观从袖袋里拿出一只青玉镯给谢蕴,“新岁贺礼。”
谢蕴眸光微怔,没伸手接,想说什么,余光扫过一旁的戚钰,只摇摇头,“此物贵重,我不能受。”
王观轻轻笑了,将手中玉镯放在书案上,“既是送了你,便是你的,无意拘束你什么。”
戚钰心不在焉的吃着茶,听他们说话,对王观后面那句不甚明白。
这镯子,可有旁的意思?
王观说罢,抬手在谢蕴头上轻拍了下,“时辰不早,我便先回府了,待收拾好,再邀你与二爷来吃酒。”
他说着,看了眼戚钰。
戚钰视线落在他那只手上,眼睛眨了眨。
动作随意,透着亲昵。
又不由得想,将程二的胆子都给自己,自己也不敢那样拍谢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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