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就连说话也带着颤音:“夫君……妾身自从嫁入家门,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一件逾越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
秦玉成没有说话,淡淡地说:“你我缘分已尽,该散就散了吧,趁着你青春年华,早日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得跟我吃苦。”
“我不想你听这样的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
刘明珠突然发生大吼,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得她双腿突然一颤,接着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她捂着肚子,整个人都在颤抖。
“珠儿!”
刘弘基急忙伸手搀扶刘明珠,很快他就发现李明珠已经怀孕的事实,那眼眸当即充满了血丝,用如同要将秦玉成吞了的眼神和口吻说:“秦玉成,你竟然如此狠心!我女儿怀了你的骨肉,你竟然还如此很毒地要将她抛弃!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明天就请陛下圣裁,治你的罪!”
秦玉成慢慢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刘弘基。
他张开已经有紫黑色变成苍白的嘴唇,慢慢地说:“侄儿本想给您一个体面的方式,既然您想丢脸,那侄儿就给您说个明白。两年前,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知道是练功出了岔子,还是因为其他,总之找了很多大夫,他们都找不出原因。其实,并非侄儿花心,在外边购置房产,金屋藏娇。之所以养了三个妾室,是因为侄儿想知道是否自己真的没有办法生育。”
“你、你没有办法生育!?”
刘弘基吓了一大跳!
“是的,两年来,侄儿不仅跟三个妾室同房,就连妾室身边的丫头,乃至青楼里的歌姬也都同过房,但均无迹象。”秦玉成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刘弘基,“现在,侄儿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有问题,叔父就问您的好女儿吧。”
秦玉成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就好像是在讲一件跟自己没有半丁点关系的事情。
“珠儿,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刘明珠一下子就崩溃了,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竟然算漏了这一点。
而刘明珠这样的姿态无疑已经在告诉刘弘基,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秦玉成的。
秦小道向来喜欢趁火打劫、上树拔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他并没有直接跟刘弘基和秦玉成说话,而是对着身边的孙思邈“偷偷摸摸”地说,但其实用大到连门外的侍女、护院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师父啊,我告诉你哦。之前我还在外边庄子里的时候,就有一个小地主叫李弘成。”
秦小道在提到李弘成的时候,刘明珠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这一点刘弘基和秦玉成都看到了。
“那孙子也是让一个蹩脚医师对我下毒,当时我不就是遇到师父您,才化险为夷的么?后来,我使计将他坑进了长安县衙的大牢里。一开始,那家伙口风严得嘞,无论是用针扎、鞭子抽、还是用烙铁烫,都没有用。后来,徒弟我教了狱卒一个绝招,那孙子三两下就招了,他说呀,他说……”
秦小道特意朝着刘明珠和刘弘基看了一眼,嘴角一翘,上邪至四十五度:“他说,他是受了我最最最亲爱的好嫂嫂和一个姓李的男人的指示。”
“你血口喷人,我和丹哥何时指示李成弘去杀你了!?”刘明珠这个时候,还想让她父亲用官威来压秦小道,“父亲,这狗贼说的话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父亲,你快叫人把他们都关进大牢里!”
刘弘基随手一甩,将刘明珠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抽开,用一种充满了痛惜、无奈,甚至是绝望的眼神看着刘明珠。
秦小道又用一种小孩子一样稚嫩的口吻,贱兮兮地说:“哎哎,嫂嫂、嫂嫂,我刚才说的那个人,可是叫李弘成哦,不是李成弘,你怎么知道他叫李成弘呀?还有呢,我没有说你的奸夫叫李尚丹呀,我只是说他姓李,长安姓李的人有好多、好多呢。”
秦小道的贱,是能让人吐血的。
刘弘基现在恨不得一掌劈死秦小道,可是他却只能将一切怒火都往肚子里吞。
刘明珠就算再傻,也终于知道自己被秦小道完全框进去了。
她在愣了几秒之后,猛地抱住刘弘基的大腿,放声嚎啕大哭。
“放手,我让你放手!”
刘弘基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踢了刘明珠一脚,接着刘明珠就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孙思邈作为医师,第一时间要过去救治,而秦小道却突然抓住孙思邈的手,贱到无可救药地躺在地上,对着孙思邈流露出“师父,我得了绝症,你快救我”的表情。
“师父,我快死了吧,我不想死,你快救救我。”
刘弘基一见刘明珠下体流血,哪里还敢再等,急忙叫来外边的侍女仆从,将刘明珠抬出房间,径自离开胡国公府。
不过,刘弘基在离开的时候,目光冰冷地看了秦小道一眼。
那样的眼神,可比太子和称心的阴毒要厉害很多,至少秦小道当时内心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