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吞金兽啊,把我的梦想都给吞没了。”陈玉芬苦笑着说到。
潘玉正要说些什么,陈玉芬忽然放下了筷子,“对了小潘,你喝不喝酒啊,冰箱里好像还有几罐啤酒哩。”
在三十度环境下被辣的嘶哈嘶哈的潘玉实在是拒绝不了冰镇啤酒的诱惑,欣然答应了。
很快陈玉芬就取来了一提六瓶的易拉罐啤酒。
两人各打开了一瓶,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火热的身体顿时得到了舒爽的降温。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
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都打开了话匣子。
本来就善谈的陈玉芬,话就更多了。她毫不隐晦的跟潘玉聊死了自己的老公。
她老公名叫张子恒,是个画家,个性很偏执。
之前他是有机会在省城开画展的,但因为投资人不能理解他的艺术,为了画展的顺利开展,投资人私自把几副感觉不太行的画作取了下来,为了填补空缺,临时将其他几位力捧的画家的画,也放在了展廊展览。
张子恒气坏了,当着媒体的面,讽刺了投资人只是个利用他的艺术捞钱的猪头。
于是乎,他就在相当范围内被封杀了。
为了生活,心灰意冷的张子恒只能跟着陈玉芬回了昌阳县老家,不再工作,专心伺候孩子的成长。
“加上各种补贴,我一个月也就四千块钱出头。除了养孩子,还得给巨婴老公买颜料买画笔。这也就是我爸妈身体还算硬朗,以后要是在加上赡养老人的费用,哎……”
陈玉芬长叹一口气,她都有些不敢想了。
潘玉安慰道:“芬姐你别这么想啊,不一定哪天姐夫的艺术天分就突然爆发了,成为了全国鼎鼎有名的大画家,你不就熬出来了么。”
陈玉芬苦笑一声,灌了口酒,“我当初就是抱着这个想法跟他结了婚,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吧。”
“除了隔三差五的惹我生气之外,一点用都没有,生活没有一点激情。要不是因为孩子,我都不想回县城。”
“昨天不就是么,着急忙慌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县城,你猜怎么回事?”
潘玉想了想,“孩子在学校闯祸了?”
“跟孩子没关系。是他!说自己来了灵感,让我给他买画布颜料去。”
“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买,他说他在跟灵感缠斗,不能分神。”
潘玉:“……”
艺术家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眼看陈玉芬越说情绪越是低沉,酒喝的也越来越多,潘玉感觉自己得说点什么了。
“芬姐,凡事得往好处想呀,老想不如意的事,非得抑郁了不可。”
“再说了,我不是来了么。我都想好了,小凉河村想脱贫,必须变零散为集体力量,成立村办企业是必须的,走金虎屯脱贫的路线。等企业发展起来了,大家都能参与分红的。”
陈玉芬哎呀一声,“哪这么容易啊。不过…你竟然能让孟致全让步,说明你还真挺有本事的。”
她看向潘玉,“那我可就全指望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一定全力以赴!”
潘玉信心十足的跟陈玉芬干了一杯。
一顿饭吃到了九点出头,两人各喝了三瓶。
这种两三度的水啤想喝醉都难,潘玉感觉就像喝了三瓶水,陈玉芬微醺,但她有些酒精过敏,脸红的厉害。
吃饱喝足,潘玉帮着收拾起餐桌,再次看到了震颤出滚滚波浪的史莱姆,一时口舌生津。
收好了餐桌,潘玉洗了下手刚要告辞,忽然间整个厨房一片黑暗。
停电了?
潘玉正纳闷着,却听陈玉芬尖叫一声,直接扎进了他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