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站在那里,愣愣地看。
躺在地上哼哼的人里有只着戎服的士卒,也有头戴发冠,身着直裾的世家子模样的人。
……不是怎么西凉这地方民风这么彪悍吗?!
但更彪悍的是还在那里“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个不停的大将军。
她已经击退了大多数敌人的肉·体,以及更多敌人的精神,现在她的敌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那个高鼻深目还不知道藏着腹肌的土狗帅哥——!
帅哥打红了眼,将自己的佩剑卸了下来,连剑鞘一起抡了上去!
赤手空拳时,他出拳出脚已经很有章法,现在用带着剑鞘的佩剑抡人,剑风未至,剑鞘已经到了耳边!
她侧身一闪,随手也连剑带鞘摘下格挡,鞘中长剑忽然迸发出一声清鸣!
……帅哥的剑断了。
灵堂里的人哭累了,有人端了个小小的托盘过来,里面放着一杯水,一块糕饼。
这人就着白水吃着糕饼,愣愣地看着鼻青脸肿的马超拽住了那个月白衣服的陌生人。
“好力气!好身手!我自十三岁随父出征,大小阵仗数百场,不曾见过你这样的勇士!”
陌生人张张嘴,像是很想说话的样子,但马超没给他机会。
这位十三岁出征的西凉诸侯之子很是亲切地上下打量了陌生人一番,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是何人扈从?禄米几何?与其屈居人下,不如从此跟了我!”
陌生人一把将手甩了出来!
马超一点也不恼怒!
“好气节!好气节!我就钟情足下这样的人品!”他大声说道,“你不愿背主我也不会恼了你,我给你五百匹西凉马!以后我就是你阿兄如何?!”
杨修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
他也像
陆廉那样,掸掸衣服,正正帽冠,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用手背擦擦脸。
“在下是议郎杨修,受朝廷所遣,与乐陵侯一同前来吊唁,”他上前一步,“请问马孟起将军、阎彦明将军何在啊?”
马超看看他,看看乐陵侯,看看一瘸一拐走过来的阎行。
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要哭不哭的神情,但阎行比他更快一步,眼泪一瞬间就从满是灰土的脸上流下来了!
“皇甫公呀——!”他扑在了皇甫坚寿的灵前。
现在轮到马超来接待二位使节了。
距离下邳城不远的院落里,也有两名西凉人在聊着这件事。
天气很好,环境就更好。有蝉鸣,有树影,有流水潺潺,有繁花盛放,在这样的地方居住总是很舒心的。
在这样舒心的地方居住,当可益寿延年。
但张绣总觉得,主人家在为什么事所苦恼。
尽管他脸上只有一片沉静,赏玩这样郁郁葱葱的景色时也没有走神分心,但两人相处许多年,张绣就是觉得这个人心里藏着一些事。
“先生?”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贾诩转过脸来看向他时,脸上又带上了平静又和蔼的微笑。
“何事?”
“先生可有心事?”
贾诩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一分。
“昨日行差踏错一步,故而心思烦乱。”他平淡地说。
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