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多少?”
“……9千多万吧,不到1亿,我暂时可流动的就只有这些……”没等兰殊说完,赵子成已蹭地站了起来,拉起兰殊就朝门口去。
“走走走……”赵子成焦急万分。
兰殊被赵子成拉得一个趔趄:“哎你慢点儿,你干嘛啊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
“赶紧的,先给你开卡,钱今天能转进来吗?9千多万可不能干放着,私人银行是肯定的,保险信托基金债券你有什么偏好?还是喜欢稳定的?海外资产配置也可以,非洲的铁路你感兴趣吗?你放心肯定派我们最靠谱的投资顾问和理财经理服务你,当然你要我亲自服务也没问题哈……”
校花
临近期末,兰殊和赵子成开始哀嚎。法理宪法民总刑总马原思修每一门都嚎了个遍。林逸被烦得没办法,为求片刻安静终于抽出宝贵的时间给他们划了重点。两个学渣如获至宝地拿出去复印,又在宿舍里认认真真看了20分钟后开始组队开黑。
林逸对此大惑不解,得到诸如“听说法理给分很松”、“民总应该能蒙”、“考试头天晚上抱的佛脚才有用”等等回答之后,发誓自己再帮他们就是猪。
于是当江遇家教结束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一个认真复习的背影和两个龇牙咧嘴抓着手机比划不停的哑巴。
“你俩干嘛呢?”江遇皱眉。
林逸回头:“你可算是回来了。”言语间大有终于见到同类的欢慰。
“王者呢,”兰殊说。
“王者你张牙舞爪的做什么?”江遇走回自己的座位,路过兰殊时看了眼他桌上摊开的复印笔记。
嗯,还停留在法理学的。
“小逸看书呢,不能吵到他嘛……可是你不知道丫赵子成的操作有多坑!不骂他不行!又不能说话,我只能充分调动我灵活的肢体……”
江遇懒得再听下去了。他放下书包,又去阳台取了自己的面盆毛巾:“我去洗澡。”
“我也去!”兰殊忙举手。
“你先前怎么不去?”江遇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排队的人最多。”
“嗐,早点儿去也就少排个一二十分钟,子成小逸下午去过了,我等你一起路上还有人聊天。”兰殊说着,趿拉着拖鞋拿上自己的盆儿,跟在江遇身后出了门。
“江遇江遇,我今天帮你搓背啊。”
“我都说了我南方人不习惯搓背。”
“哎但是真的可舒服了!你试试吧!我技术挺好的!”
“你给谁搓过?”
“我自己啊,我把我自己搓得可干净了!你试试,试试。”
“……不必。”
“哦……那你帮我搓搓呗,我背上总搓不到。”
“想都别想。”
“小气。”
洗澡的队伍果然很长。锦大澡堂如同布达拉宫,人人都是前往朝圣的信徒,为了洗涤一身的污秽,甘愿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浪费一个多小时在不论凌冽的寒凉还是酷暑的燥热中排进冗长不绝的人流,日复一日。
临近澡堂门口时恰好碰到班花杨晚溪从里面出来。她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着,一缕一缕披在身后,淡色的卫衣因着水汽的缘故无法避免地有些贴身,兰殊不经意瞥过,只觉脸颊忽然发烫。
杨晚溪也看见他们,大方地走过来打招呼:“好巧啊。”
江遇朝她点头:“嗯,好巧。”
兰殊也连忙挥手:“你洗完啦?”
杨晚溪笑应:“洗完了。”
两侧都是等待洗澡的长队,一排男一排女,杨晚溪站在他们中间,她向来惹眼,而此刻四下打量的目光让她不太自在,便没继续与江遇兰殊多聊。告别前她看向江遇,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本来想回去微信问你,但这会儿正好碰到了,”她顿了顿,“明天周日,也是圣诞节,你有时间吗?”
兰殊在一旁没有出声,他的目光从杨晚溪挪到江遇,只觉眼前透明的空气忽然染上了若有似无的粉。
可惜片刻的旖旎很快被不解风情的直男打破。
“明天应该没时间,”江遇道,“抱歉。”
兰殊没有忽略杨晚溪一闪而过的失望,正当他打算出言安慰,替自己太过直白的室友打个圆场,就见杨晚溪再次展露笑容:“嗯,没关系。”她朝身后指了指,又看向江遇和兰殊,“那我先走了,大家改天再聚。”
告别杨晚溪,兰殊不满地朝江遇抱怨:“你明天有什么事儿啊,之前不是说明天家教取消了吗?那可是我们班花诶……老实说我觉得晚溪应该是院花,”说着,他又偷扫了一眼隔壁并排的女生队伍,偌大的学校只这一个澡堂,各个学院的男男女女都得在这儿蹉跎时光,“校花也不为过。”
“明天复习,”江遇道,“后天一早考试,你忘了?”
兰殊终于忍不住翻了白眼:“你有毛病啊,你个学霸你复哪门子习?”
“谁告诉你学霸就不用复习的?”
“你!期中考你复习了?你天天在外面兼职不照样考了第一?”
“哦,也是,”江遇又问,“你期中考多少?”
“……你好端端扯我干嘛?我,我虽然那什么,成绩没你好,但我起码也是中等……偏下一点点!我起码没挂科!”
江遇撇着嘴点点头:“嗯,真厉害。”
好像是被嘲讽了。兰殊气得再不想说话。
当然他的沉默向来没法持续太久,当两人洗了澡,又一同回到宿舍,兰殊终于忍不住向室友大声吐槽:“卧槽你们知不知道江遇今天把班花给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