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并不慌张,而是对杨县令说:“大人,我从襄州城来,并不认识孙祥,更不认识眼前之人。我与他们无怨无仇,怎么会害人?”
“你既然不认识孙祥,又因何知道孙祥的尸体在哪?知道那么多孙家之事?”杨县令问。
“是孙祥托梦给我,把前因后果在梦告知我,让我为他申冤,为他的母亲和妻儿要回钱财。”周寒并不想说自己能见到鬼之事。
“托梦之事,太过虚幻,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你必须另有证据证明。”
王富也奇怪周寒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过他现在必须咬死了周寒是杀人者。
“大人,我是襄州城醉仙楼的伙计,几天前还在醉仙楼,如何能跑那么远给孙祥做伙计,又来这儿杀人。请大人去襄州城一查便知。”
“大人,他在狡辩。他若是醉仙楼的伙计,他是怎么知道我表哥的下落的?”
杨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退堂,周寒和王富暂且收押,待我派人去襄州城调查后,再开堂审理。”
周寒没有抗拒,很顺从地跟着差役走了。
王富仍是被他的那个当差役的朋友押着,路上王富悄悄地问朋友,“我该如何行事?”
那人很清楚王富问什么,低声回答道:“县令大人从不接受贿赂。”
“那怎么办?”王富急了,他虽然攀咬了周寒,但自己也清楚这事经不起查的。他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让县令大人当堂判不了,然后再暗中行贿,将杀人罪定在周寒身上。
“县令夫人可是喜欢黄白之物的,而且县令大人又惧内。”
王富大喜,“那就有劳贤弟了,事成之后,我必重重酬谢。”
俞县监牢内,一扇牢门打开,周寒被推了进去,然后又是一阵锁链响,牢门锁上了。
周寒看了一眼这昏黑的监牢,墙面泛潮黑,空气中散一股酸腐味。
“沙沙”几声细碎的声音传来,周寒顺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极小的黑影顺着墙根快爬走,因为墙根处堆着一些干草,所以出了声音。
周寒也没在意,那小东西一看,便知是老鼠。
周寒又往墙角处望去,看到干草堆上有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儿。老人坐在干草堆上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周寒,男孩儿躺在老怀中,好像在睡觉。
当周寒的眼睛向男孩儿望去时,老人将男孩儿紧紧搂住,似乎是怕周寒把孩子抢走一般。
周寒正想和老人说话,脑海中却传来李清寒的笑声。
“你笑什么?”周寒在心里问李清寒。
“你现在知道阳世人心的险恶了吧。管闲事把自己管进监牢里了,看你以后还管闲事。”
“管!”周寒斩钉截铁地说,“只要遇上当管之事,我还会管。我管一件,世上就少一件不平之事,阴间就少一个怨鬼。”
李清寒止住了笑,“你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清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周寒,她和周寒虽性格不同,却是同一个魂魄。
“你在公堂上为什么不说你是宁远恒的随从。这样说,那个县令肯定不敢收押你,并且很容易就能定王富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