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前面那家画舫,备了笔墨纸砚,现在就签下字据!”
魏秋月梗着脖子,很是不服输的说道。
旁边人吓的脸都白了,忙拉住她,劝说:“秋月,你当心上了她的当,宋尧一向同你不对付,又与那盛越闻有姐弟之谊,你放心他们就是联合起来做戏骗你!”
“会如此?”
魏秋月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心里头一片纠结。
“宋尧,她应该不会搞这种小人行径吧?又不是盛越闻那厮,枭心鹤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魏秋月不添油加醋,公公正正的说了句。
“知人知面不知心!秋月绣坊可是你半辈子的心血,真要是输了去,往后还能有什么指望了?”
同伴劝说魏秋月冷静,莫要被人激将的上套了。
魏秋月犹犹豫豫,努力辩驳:“宋尧虽是与盛越闻有过姐弟之名,到底不睦已久,且这么多年,二人势同水火,何时有过和谐相处的时候?”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二人会联起手来。”
同伴还要在劝,魏秋月俨然已经是铁了心:“我意已决,便真是被宋尧坑骗了,那我也认了,怪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清!”
“逢赌不离输,既然我选择了赌,那便是动了贪念,若真是输了,也该是后果自负。”
魏秋月也不知道是在劝别人,还是在劝自己:“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她看向宋尧:“走吧,签字据去。”
宋尧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五百两银子罢了,她还是输得起的。
何况,那莲娘子的身份,已经被安宁给揭穿了。
盛越闻敢不敢再来应战都还是未知数呢。
也就是魏秋月这些被假象欺骗了的,才会迫不及待上门来看她的笑话。
四人直接去了最近的一家画舫,好巧不巧的,正是晚娘之前在的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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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这家的老板竟然换了个人。
不是先前那妇人了。
姜安宁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没瞧见什么相熟的面孔。
四人以扇遮面,要了间天字房。
又着人备好笔墨纸砚送来。
常有雅士喜好在酒楼画舫之地随兴赋诗,是以笔墨纸砚这些,各大画舫都是时长预备着的,且都是质量上乘的宣纸。
花笺等雅趣之物,也是有的。
没多会儿,便有年轻漂亮,穿着清凉的‘小娘子’,端着笔墨纸砚送了来。
“奴家伺候几位夫人笔墨。”
娇滴滴的声音,柔若无骨的模样,连宋尧这个自觉向来奔放的人,都有些不大自在了。
她咳咳几声:“那什么,不用了,你且先下去吧。”
‘小娘子’一脸惊慌,像是不知道哪里做错惹恼了恩客,愣愣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泫然欲泣的模样,十足可怜。
姜安宁不免就想起了晚娘……更好奇,她们这地方的人,是不是都有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本事。
“你先下去吧,我们要说些私密的事情。”
姜安宁笑语温和:“且去温壶酒来,要不太烈的。”
‘小娘子’忙软声软语的应了‘是’,起身麻利的退了出去。
宋尧唏嘘:“我还当刚刚是哪句话说太重了,把人小姑娘都给吓哭了,原来是担忧害怕失了生意,可真是够会惹人怜爱的。”
魏秋月便见怪不怪许多:“也是这画舫的老板不懂事儿,瞧见是女客,竟也不知道安排几个干净的小倌儿进来……”
“刚那人,算起来,该是男倌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