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月,我没得罪你吧!”他咬着牙,低声警告:“你说话注意这些!”
安夫人轻皱着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县令。
县令冷笑了声:“他这些话,刚刚也跟我说了一遍。”
他瞥了眼墙头草似的人,嫌弃十足:“一字未改,一字不差!”
盛越闻脸色尴尬,张嘴想要解释几句。
安夫人嫌恶的挥了挥手:“你且退开些,跟这儿碍眼的很。”
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人,偏过头,稍和气了些,跟县令说起话来:“倒是让县令跟着看笑话了。”
“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言外之意,不是给你面子,我也不会来这儿。
县令略整了整衣袖,少了几分的客气。
安夫人笑笑:“难为县令大人公务繁忙之余,还能特意抽出时间来,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同乐欢喜。”
“咱们江安县的百姓能遇见您这样与民同乐,为民之乐而乐的好官,那是三生有幸,百世为善方才修来的福气。”
她说起好听的话来,也是信口拈来,半点犹豫也无。
县令明知这话是恭维,奈何实在听得舒坦。
尤其这话,还是出自安夫人之口……
身为已经获罪被斩杀于菜市口,前江宁织造的夫人,前江宁织造上下全族老少,无一幸免于难,唯独这位原配夫人,不仅没有获罪,还得了圣口承认的“安夫人”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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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足以想见,此人绝不简单。
更不要说,他听闻,安夫人一封家书,可直达天听……
虽不知真假,可,想来,这位夫人能在那样龙颜震怒,怒斩几百口人的大案中,幸免于难,必是有不同寻常人之处。
否则,一开始,他也不会刚见到人的轿子,便放下身段,亲自上前相迎了。
“安夫人谬赞了,本官不过是做了为人父母官的本分之事罢了,当不得夸赞,当不得夸赞啊!”
他嘴上说着当不得夸赞,脸上的雀跃,分明传递着:快夸我,再大点儿声夸我!
安夫人心里嗤笑了声,略略敷衍了几句好听话。
县令受用极了。
好听,爱听,多说点儿!
越闻绣坊后院这一处水塘欢声热闹。
倒衬得另一处角落里,越的寂静森森。
赵银莲急得满头大汗,用上了浑身能使出来的全部力气,使劲在地上翻滚、摩擦,好不容易将绑在手腕上绳结磨松了些,她深深的提了一口气,咬牙扭动着手腕,想从绳结里挣脱出双手。
粗粝的绳子,将人细嫩的皮肉,磨破了好几处,火辣蛰痛。
她狠咬牙关,硬生生咬下块唇内的嫩肉来,也强忍着没哼一声痛。
如今绣坊里头的人,都在忙活着招待各个绣坊的来人,只恨不能三头六臂,脚不沾地。
根本顾不得看守这里。
赵银莲十分清楚,这是她能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她硬挺着一口气,熬过盛越闻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酷刑折磨,就是为着等上这一日。
一旦错过,被盛越闻知晓她仍旧心存逃跑的念头,她难逃一死。
不逃,是死。
逃了,最差也不过是死。
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