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是丧气少女,实在打不起精神来,于是丧丧道,
“您看我这像要成的样儿吗?再说瞭,您打听这个干嘛?和您有啥关系啊?”
“哎呀!咋没关系呢?”大婶眼珠子瞪溜圆,充满瞭精神头,
“俺村的姑娘稀罕你们知青点的知青,想跟他搞对象,你们知青点的知青不稀罕俺村的姑娘,不想跟她搞对象!那方知青稀罕你,所以想跟你搞对象,你现在不知道想不想跟他搞对象,对不对?”
金粒粒被绕的脑袋瓜都晕瞭,也没听出来跟她们到底有啥关系。
另一个婶子又说话瞭,八卦地对著金粒粒,
“金知青,你为啥不愿意跟方知青处对象啊?方知青那小伙子我瞧著要模样有模样,要条件有条件,这么受欢迎的小伙子,你咋不爱搭理他呢&ot;
“是呀金知青,是不是你有对象瞭?我看见天的有人给你往这边捎东西,是不是你对象啊?要是有这么大方的对象的话,方知青输得也不亏!”
几个人连连点头,都同意这个意见。
她们可是见过金知青刚来时候的,虽然也俊,但穿著打扮可不起眼,瞧著瘦瘦小小的,可干巴瞭。
再看看现在,簇新的棉袄、羊绒的围巾衬得白嫩肉乎的小脸更鲜亮,整个人精神又灵气,一看就是城裡的洋气姑娘。
这女人找对象啊,啥条件外型都白搭,隻要是男人对咱好,比啥都强!
婶子们的战斗力太强瞭,这个说完那个说,蜜蜂一样嗡嗡嗡,把金粒粒问的头晕脑胀,她实在忍不住瞭,娇呵一声,
“婶子们啊,我招待瞭,我有对象瞭还不行吗?”
“怪不得!”
“我就说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金粒粒的这句话可太有用瞭,一句话所有的一切八卦都解释得通瞭。
婶子们心满意足地离开,留下金粒粒这个自贴“已有对象”标签的姑娘在原地凌乱。
早知道这么烦,她不如早说自己有对象瞭!
金粒粒带著一股丧气和鬱气,点名之后就拉拉著脸子往库房走。
俗话说得好,“情场失意,工作得意”,虽然不太恰当吧,但她打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工作中!
金粒粒在库房裡倒腾瞭好半天,调出好几大桶的颜料来,一桶捅拎著往外走。
这面墙是大队的院墙,是整个红星村的门面,她把这面墙的工作放在最后来做,是要好好作为一番的。
她凝神静气,挥毫泼墨,周遭的一切好像和她都没有瞭关系,什么寒冷、严冬、北风、还有宋宇承,此时都不占据她的思考。
她的心裡眼裡,此时隻有画。
“领导,这个点儿金知青应该在刷宣传标语呢,瞧,在那边呢!”
赵宝根殷勤地对宋宇承说。
宋宇承站在村口的高处,隔著弯曲的小路,远远地看著一个背影站在围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