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
师兄你还在纠结这个啊。
她作为一个在社会主义光环下熏陶了几十年的无神论者,都快把这事忘了。
这是封建糟粕啊师兄!
小胖子瞄了一眼他严肃的神情,摆摆手:“害,你说那个算命阿姨啊?她字写得贼拉难看,什么准不准的,不就混口饭吃。”
薛师兄依旧很严肃:“门口的商铺说她很准。”
然后他又补充道:“他们说的是真话。”
江晚:“……”师兄你还专门注意了一下啊。
小胖子不甚在意:“得了吧,她还说我去年就要死了,站在你面前的难道是个木头吗?”
江晚拽了拽薛师兄的袖子,小声地说:“就是啊,师兄,这种事情一向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你别信就好了。”
薛怀朔:“……”
江晚:“而且,师兄你那么厉害,肯定不会看着我去死的,怎么会救不了我呢?你都救不了我,还有谁救得了呢?”
反正手上这条命也是捡来的,能抢救就抢救,抢救不了也没什么特别不甘的。
小胖子笑嘻嘻地插话:“哎呀,什么‘死’不‘死’的,快呸掉,别把这些事情挂在嘴上。”
小胖子的业务水平不错,对整套流程都非常熟悉,一边带他们去买必需品一边介绍:“你们经过枯萎的桃花树之后,立刻就会遇见两只很凶的老虎,但是不用怕,那是专门吞食恶鬼和妖邪的,不会对你们出手。”
“走过老虎之后,你们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这个时候你们就来到了鬼域前的迷阵,这个迷阵是东岳君座下的两员大将神荼和郁垒设下的,专门考验来访鬼域的活人。”小胖子说:“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走过迷阵,真正到达鬼域;而意志不坚的人,会在迷
阵中兜兜转转一个半时辰,直到鬼城关闭,才会被迷阵送出门外。”
江晚问:“什么也看不见?包括同行的人吗?我是不是只能看见自己?”
小胖子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同行的人,你们一旦进入迷阵,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算是一起进去的,也会立刻被分开。”
江晚失望地皱眉:“啊……”
正在这时,他们走到了一个别致简朴的三层木质小楼前,小胖子敲了敲门,门自动打开了,他们走进去,门又自动合上。
他们穿过庭院,来到了木质小楼一楼的厅堂里,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小胖子说:“我去给你们要幅地图,在这等着我,不要乱走。”
说完他就钻进布帘子后面去了,不一会儿江晚就听见他踩着木质楼梯上楼的声音,咯吱咯吱,叫人疑心那楼梯下一秒就会完全塌陷。
偌大的厅堂空荡荡的,光线不太好,台阶上暗沉处的香炉里点着线香,一缕青烟袅袅上升,将线香的气息散在空气中。
江晚不喜欢线香。
“过来。”薛师兄忽然开口说。
这自然是在喊她,江晚不疑有他,转过身子去。
薛怀朔握住她的右手,抬起来,将手上捻着的红色丝线缠在她手腕上,缠好之后,起先他打了个漂亮的结,后来想了想,又解开,直接打了个死结。
江晚:“……”
江晚:“师兄你在干嘛?你这么搞待会儿怎么解下来啊?”
薛怀朔很满意她手腕上那个绑得死死的结,说:“这是南流景的丝线,一旦绑好就会失去形体,普通锐器无法割断,而且只要修为足够,它可以无限延展。到时候就不会走散了。”
薛师兄覆在眼上的那条白纱,正是由南流景的丝线制成的。
……应该不是从他那条覆眼白纱上拆下来的吧,绝对是他还有同款布帛吧!
江晚顺着手上那个死结望去,红线的另一端,绑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薛师兄一松开她的手腕,那条红色的丝线立刻就失去了形体,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