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高楼顶端的云殊,遥望着城中混乱的一角,挂上了通讯器。
和来历不明的杜枭合作,她不会那么傻留着自己陷害全城的证据,危险的势头一旦得到控制,就要消除证据,不管控制这个局面的是早做准备的她,还是韩市长的人。
所以传出沐钧找到病源,瘟疫有待消灭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对杜枭下手。
可手下报告,找不到杜枭的尸体,而沐钧也还活着,五月更是没有受伤。
利用这种非常时候,断绝了沐钧和外界的往来,用了三队优质的佣兵,还有身手诡异莫测的杜枭,居然都没杀死他们?
她此刻只能先联系家族,毁掉那些还未放出的问题酒水。
扩散快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杜枭将虫卵混在云家销售的酒水里,而云家对九号城市的酒水供应量相当惊人。
本来打算在韩市长宣布无能为力解决此事的绝望关头,云殊再放出含有可以消灭虫子的药物酒水,可没想到还是沐钧抢先了一步。
真碍眼啊,那个男人和他妹妹都是挡别人路的顽石!
只差一点,就可以把这个城市的控制权握在手里了,云殊脸上沉着阴冷的笑意,只差一点啊!
被搬回诊所的沐钧,几乎是横躺着不能动弹。
赶回来的姜伯严令沐钧不准乱动,这才找了五月去接清水,先把沐钧身上的血给擦拭干净后再行包扎。
五月去接水的功夫,沐钧则仔细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还有什么遗忘的部分,可想着想着,突然心浮气躁起来,心脏仿佛失控,剧烈跳动,一股股热血冲向他的四肢,呼吸也有几分急促。
明明重伤的身体,仿佛又凝聚起无穷的力量,精力旺盛得让他无处发泄。
脑海里,仿佛又浮现出五月那日裸身躺在他身下,目光迷离望着他的姿态。他欲念如蔓藤般滋生,眼睛都红了。
在他意识稍微清醒几分时,自己已经站在浴室外。
里面是哗啦啦的水声,五月蹲在盆边,用手拍打着水面,荡起圈圈波纹,那双白皙的小手,莹润光洁,滴滴水珠顺着她的肌肤下滑,他喉结也顺着那水珠落下的频率,滚动。
他爱的是谁
像做贼似的悄悄靠近妹妹,他伸出的手终于在最后一刻顿住,改为扶在门边。
还保留半分清明的沐钧,心里惭愧地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和变态无疑,因此哑着嗓子咳了声,免得一时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再等等。”结果五月头也没回地应了声。
或者说她早就知道身后有人,只是不会防备他而已。
一个呼吸间,血脉再次贲张,沐钧红着眼,全然把束缚自己的各种念想抛到脑后,能看见的只有女性美好,嗅到的也全是少女的幽香。
那虫子在寄生人体中枢神经的时候,本来就会放出大量的化学激素刺激人体,以达到疯狂吸收人体暴涨血液的目的。因此,虽然初期不明显,但随着那些化学物质的累积,不管再正常的人也会性情大变。对本来定力极好,还受着重伤的沐钧来说,也不例外。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妖邪,一把扯开染血的衬衫,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可惜扑了个空。装好水的女孩刚好起身,身体擦着他的手臂而过,站在了三步开外。
“五月,过来。”
他红着眼,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魅惑,对站在旁边的五月伸手,五指绷得青白,呼吸沉重。
五月端着盆,眼睛眨了眨,纯真无邪的眼睛又闪过几道疑惑的光芒,原来他这么有洁癖,一时半刻都等不了想要洗吗?
她嗯了声,靠近沐钧,手臂刚触到他,就被他猛地拉入怀中,紧紧抱着,他身体烫得吓人,皮肤都泛起微红。
靠近大腿的地方,被硬物顶得难受,五月伸手想要去拨开,冷不丁被沐钧含住耳垂,或轻或柔的舔着。他的声音沙哑难耐,气息拂过五月的耳朵,痒痒麻麻的。
“乖,和哥哥做点快乐的事。”
五月仰头侧脸看着他,瞬间就被他亲了满脸。上次他抱她的时候,也是情不自禁,但至少眼神温柔,现在他眼中除了欲望没有其他,声音失了温柔完全就像公共场所那种奸笑着伸出布满老茧的手猥亵幼女的老变态。
几乎是下意识的,五月手肘一动,狠狠地撞在沐钧的肋下。
他吃痛弯了身体,伸手还想抓她,结果被五月面无表情地泼下满盆的水,头顶一阵清凉,眼神也正常了几分。
沐钧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满口的血腥让他的声音更加模糊:“离我远点!”
症状如此明显,他被感染了。
“你也生病了?”五月拾起盆子又开始放水,手还被把住喷头,就被沐钧握住,使劲一掀。
“出去——”
他冷喝道,眼底尽是挣扎。
哗啦声紧闭的门将两人隔离开,五月伸手在门上敲着,还是那句话:“你也生病了?”
门内沐钧一拳砸在门上,力道极重:“走!”
体内的状态有些不受控制,也幸好是他,及时用针封住了几处穴道,减缓了血液流速,在如撞鼓的心跳中,他用颤抖地手拨通了姜伯的通讯。可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一抖,视线模糊起来。
门外,好像是五月一直在敲打的声音,可他的意识却渐渐远去。
背靠着门缓缓滑下,沐钧浑身湿透,瘫软在地。水滴顺着他的发丝滴滴滚落,在他英挺的轮廓上划出一道道晶莹的弧线。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先前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