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这个家,从此不再回来。
我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年,他待在家里的时候本来就少,只是会固定时间回来而已,现在唯一的改变是我用不着再见他,不是很好?我知道他离开的时候,直接砸倒了一个十层楼高的钢架,想来也是怨气冲天的,闹僵到这个地步,我们没必要委屈彼此去忍下那口怒气,该怎么就怎么吧,疏远也是发泄的好方式。
至此,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由,我可以去自己结交朋友,自己去接触这个世界,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明明很美好的未来,我心里依旧隐隐的痛。晋华东是真的想要杀我吗?他死了,那个陪我欢笑陪我偷偷摸摸的男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多少个夜里,我常常惊醒,然后独自落泪,随着年纪增长,我知道自己对晋华东或许称不上“爱”,可是他身上有我当时投注的梦,而他就代表着我人生那个破碎的梦,无法修补,也找不回的遗憾。
偶尔,我会想到哥哥,可终究想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情对我,于是最后也懒得想了。
有时候,我会收到哥哥传回来的信息,可是我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有时候被姜伯逼得急了,我直接甩了东西扔在视频上,看着上面飞溅的残渣哈哈大笑。我很想从此就与哥哥不再有关联,如果真的有一天非要再次联系上,我希望那时候我已经死去。
单纯的,我不想看见他,我心思从来都没哥哥那么深沉复杂,一是一,二是二,我有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所以我不想掩饰对他的讨厌。
有时候我想,如果一开始,我们不是以兄妹这种家人的关系相遇,而是以另一种身份相处,我是否会与他好好相处,但想到他那种个性,我想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受得了他那么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即使换一种方式,结果也会一样。
我虽然一无是处,可也希望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当我渐渐长大,逐渐结识了不少人后,我满是棱角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与人相处,没有哥哥说的那么可怕,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愉快,烦恼的事情有,开心的事情也有,可我却真正觉得我还活着。
有一次,我喝得有点醉,想起来给哥哥回复一个讯息,告诉他我过得很好,想跟他就当年晋华东的事情好好谈谈,但最后我的手放在按键上,终究没有落下。
几年没有任何音讯了,我突然觉得他渐渐变成了我生命中的陌生人,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可他仍旧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的哥哥,当年的事情,我恨他,他用极端的手段夺去了我的梦,到现在为止这种感觉没有消失,只是淡去了。
至少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要保护我而已。
乐团里的白菲说,能有个人全心全意对你,那是最幸福的事情。
韩峰告诉我,男人都是喜欢独占一切却又到处留情的种子。
我想,等我十六岁成年那天,成为真正的大人之后,看见的想到的会不会就和他们说的是一样了。我突然有些茫然和退缩,如果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弥补对哥哥的伤害。
好在我没机会去想了,当天空那道闪电击中我的时候,我的意识渐渐消散,仿佛有什么很强大的精神正在逐渐侵入我的身体。
我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被俯身了吧?
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我这样纠结的灵魂,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往自己想去的归属之地,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有一个晋华东等着我。
哥哥,我知道自己欠了你很多,你的保护你的劳累都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我不喜欢自己那么无能的什么也不做,坐享其成的被人呵护在手里,所以这辈子,我不会再改变心意,对你的亏欠,就留我的身体补偿你好了。
时隔四年回来的沐钧,再次见到那个牵挂的女孩时,第一反应竟然是陌生。
眼神、气质都与印象中相差太多,以至于他不能确定地叫着她的名字:“五月?”
可没想到,她迎接他的,是个大大的拥抱,那温柔的身体让他漂浮不定的心骤然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但往日的教训仍旧在,因为五月欺骗过他,一直装着不在乎的模样,一直隐瞒了她的真实想法,以至于两人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心里温暖片刻,他便防备着,心底深处或许害怕,什么时候让他看到与他想象中并不相符的事实。
可他那时候不知道,一切确实不同了,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不管是五月的个性还是真实身份。
掠夺者游戏
在人类空间中,最高统治者是元首,元首负责整个空间的和谐生存。
元首以下或者说元首的政府所依赖的,则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有的是家族势力,比如明家,韩家这样的传承已久的家族,有的则是帮派组织,比如光辉组织,赤炼组织这样的。
他们整体构成了整个空间的贵族特权阶层,能比那些生活在温饱线的普通人们过得舒适安逸,权利滔天。
然而近年来,还出现了一个人数不多,却不容人忽视的团体。
他们管自己交掠夺者,而政府则称他们为盗贼。
这一伙人,几乎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专业人员,有的可以在金融市场掀起波澜,有的会制造精密的武器,有的则拥有最渊博的生化知识,可以对人体等高等生物进行改造。他们在各自领域为王,没有共通点,除了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