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天说完这句话,又连忙吩咐旁边的丫头,“还不快扶夫人回房休息!”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本来气氛很安静,身后突然,就这么冒不丁地响起一阵哭声。
“老爷啊,你两腿一蹬就走啦,留下我和儿子,孤苦无依,现在儿子大了,也不听我的了,开始什么事儿都对我敷衍,连陪我说话,都觉得是负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你去算了……”
易景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她每次都是假哭,但是他如果不上去安慰,那就变成真哭了。
无奈的转身回来,又坐在她旁边,“娘,好好好,我陪你聊天儿。”
精神一放松,还真有些困了,可,强忍着,也得陪这菩萨聊会儿。
易夫人立马破涕而笑,其实也根本没哭出来,用帕子揩了揩眼睛,哪有一点儿眼泪。
“景天,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事情繁忙,有时候几天都不着家,娘一个人在家也寂寞,你要是能给我娶房媳妇回来,最好再能添个孙子,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管你了。”
易夫人开始憧憬起,儿孙绕膝的场面,她天天闲来无事,已经做好了,许多男孩儿女孩儿小时候的衣服。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说的添个孙子,好像喝水那么简单一样。
“娘,你急什么?孙子以后会有的,到时候说不定生个十个八个的,让你忙不过来。”
他哄着她,只想让她赶紧回房睡觉。
易夫人立马笑逐颜开:
“景天,我觉得含烟挺好的,我今天隐晦的说出来,看她们神情好像都是同意的,不如我找人上门提亲怎么样?”
“喂,娘,你可别乱点鸳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
易景天心里紧张,他这个娘做事,一出一出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点个不乱的鸳鸯给我看看。”
易夫人立马板起起了脸,想到了什么,立马又笑了起来,从家头手中接过几块锦帕,锦帕上还有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
“你看,这都是含烟那丫头绣的,这手工,比绣娘做的都好,这个荷包里,夏夫人说里面放了艾叶,辟邪的,娘给你带上,看看好不好看。”
艾叶,爱也。
易景天被他这个三岁思维的娘,缠的没法。
伸手把荷包夺过来,抬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自己索性趴在桌子上,装死。
易夫人气呼呼的瞪着他,伸手拧住他的耳朵。
“你装什么呀,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种神情,好像她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
“哎呦!你知道什么呀?”
易景天嘴角抽了抽,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当着丫环的面,拧自己耳朵,这自己好歹也是一家之主。
易夫人松开手,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你对人家没意思,干嘛要收人家的流苏坠啊?”
易景天惊呆的半天,眼睛都没眨,他何时收过人家的流苏坠。
他捏了一下泛疼的眉心,脑子里飞速回想着这几天的事儿。
夏太傅和自己的父亲同朝为官,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很少来往,怎么今天突然登门造访,他是不是可以自恋的认为,是为自己而来,难道来探听风声的不成。
易夫人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取出一个闪着光辉的流苏坠,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东西你敢说不是含烟的?”
易景天拍了拍脑袋,顿时明白了:
“娘,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如果是夏小姐的,就麻烦你给她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