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回到王府。
青青心想,这皇帝老儿对九爷还是不错的,不但没找人监督他,还让他回自己的府邸。
这摆明的是要放水,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因为古人非常迷信,是不敢拿天,下来开玩笑的。
应该是对他所谓的九弟,比较信任吧。
秦晋扶着她下了马车,她仰起头说:
“我先回去了!”
她是想着回去,能不能配些补充体力的药丸,明天给他送过来。
“这么没良心,我正在受罚,你难道没有所表示?”
秦晋手掌放在她的肩上,夜幕下,目光像天边的星星一样亮眼。
“知道现在正在受罚,就老老实实待着,保存体力。”
青青掰了一下他的手,踮起脚尖儿在他耳边说:
“其实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神灵,信则有,不信则无,俗话说,心中有佛,酒肉穿肠过,不是光靠形式的。”
秦晋也把脸贴在她耳边,看起来很像耳鬓厮磨:
“头上三尺有神灵,你不要诱我犯错。”
青青想着,和一个古人科普现代科学,是没有任何用的,他身强力壮,三两天应是饿不死的。
他温热的气息,撩起她鬓角的秀发,痒痒麻麻的感觉,让她躲闪了一下,总觉得他说的话,意有所指似的。
“听说受罚,要沐浴更衣,坐在神像前祷告,朗诵佛经,你回去准备吧,我也要走了。”
青青用手推了他一下,他却稳如泰山,弯了一下唇,手摩挲着她脸颊:
“说的一点都没错,是要沐浴,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来个鸳鸯浴。”
她跺了一下脚,这是要受罚的人吗,看他一点都没所谓的样子,到像是去享受?
“正经一点,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青青推开他,从他怀里脱身,走向旁边的马车。
秦晋轻笑了一声,手掌放在鼻端,轻轻的嗅着,上面仿佛还有她身上的清香:
“真是没心肝的丫头,你晚上不喂饱我,我怎么撑得住。”
车夫立得笔挺,哪怕听懂了也装不懂,但是青青看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话也这么露骨,愤恨转身:“最好饿死你!”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秦晋蹙眉,对着车夫说了一句:“路上小心些。”
摇摇头,闲庭碎步一般,悠闲的转身进了王府。
临沂城,在当时的天下,也算是国际大都市。
夜不闭市,晚上也十分热闹,城中最富丽堂皇的酒楼。
雅间里,楚千痕,摇着折扇,英俊潇洒的自斟自饮。
片刻,房门被人推开,他没抬头,也知道是谁,口气带着纨绔的气息:
“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秦晋脱掉身上的外衣,扔在旁边的衣架上,坐下来,嘴角轻勾:
“我有什么不敢的?”
“风尖浪口,你还敢出来鬼混?”
楚千痕倒了一杯酒,推在他面前:
“听说你现在要不食烟火,这酒能喝吗?”
秦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来,楚千痕又帮他满上,“你还真不怕有神灵啊?”
秦晋淡淡笑了说:“我从不信鬼神。”
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没禁食,依然如故,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也算是给皇上面子。
他当然知道,肯定有人暗中监视他,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王府庄严肃穆之地,他出来时,就会有人假扮他,虔诚的朗诵佛经,认真的祈福,做给那些监视他的人看。
楚千痕看着他笑了,说:
“子慕,我们俩之所以成为朋友,我想就是你的这种人格,让我钦佩,这个世上,好像就没有你怕的东西。”
他突然又像恍然大悟一样:“哦,我说错了,怕青青,你以前也算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现在生生被调教出了傻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