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几天前,就有人把丞相和平沂王的来往书信,送到了他的御书房,他更是恼怒。
如今梁仁又带大军回京,此心昭然若揭。
梁仁看到满朝大臣,脸上带着那种奇怪的笑容,更是心中惶惶。
“梁仁,你想诬陷别人,也打听清楚,当然,朕知道你在边疆,消息比较闭塞,九殿下重伤,已经在府中养了月余,现在还未完全康复,怎么可能去边疆。”
朝中的大臣也议论纷纷,“是啊,是啊!”
“九殿下已经不能上朝许久了!”
“半个月前,臣还去探望过他。”
“走路,尚且让人扶。”
“昨天,臣还去看望过,九殿下还未痊愈。”
众大臣,七嘴八舌,梁仁越听,后背越冒冷汗。
正月,天气还十分的严寒,他不住,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皇上,请明鉴,臣要是有反心,又怎敢入朝?”梁仁此刻是百口莫辩:
“还怎敢带大军,明目张胆的驻守城外。”
“皇上,没经允许,带大军进京,这是谋逆的大罪。”
“不能姑息!”
“丞相是朝中重臣,我朝先皇定下来的规矩,丞相,怎可能不知?”
“……”
众人七嘴八舌。
梁丞相此刻如芒在背,连他的党羽,都出面弹劾他。
这一定是被别人威逼利诱的收买了。
他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但却争辩不了,眼见众叛亲离。
梁仁下意识的握紧手,猛然从地上站起:
“皇上,臣要当面与九殿下对质。”
他话刚落音,只听到殿外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是谁要与本王对质,咳咳!”
接着秦晋,被人扶住,慢慢走进了金銮殿。
他脸色有些苍白,脚步很慢,很轻,到却很稳。
试图行礼,被皇上制止:“老九你不在家养伤,出来做甚?”
“皇上,臣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臣人虽在府上,但却不敢忘国事,今日有人来报,说梁将军带兵围城,臣怎么还能安心养伤,想过来探个究竟。”
秦晋虽有伤在身,但身形却立的笔挺,看上去浩然正气。
“九殿下,半个月前,你去边疆带了皇上口谕,让臣即刻回京,我手下的人,可都知道,殿下不会忘了吧?”
梁仁目光炯炯,眼神凌厉的看着秦晋。
秦晋淡淡的笑了一下,对正上方的皇上,鞠了一躬:
“皇上,看来真应了一句古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臣受了伤,本来还在沮丧,可如果不是这次受伤,岂不是被梁将军给诬陷了?”
他又顿了一下说:
“你手下的人看到本王,都是你的人,当然听你的,可如今满朝文武,都能作证,你带兵围城,又该如何解释?”
梁仁也是一届武夫,脾气容易冲动,眼见有口难言,不由得恼怒起来。
他气场凌人,有些咬牙切齿:
“九殿下,我们梁家为朝廷忠心耿耿,却遭有心之人利用,实在寒了天下忠臣的心。”
秦晋面色沉稳,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梁将军何必激动,皇上自有论断!”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朝臣明白,他不想与梁仁争辩,更不屑与他争论,因为内心坦荡,所以才能如此淡定,有没有诬陷,皇上自有公论。
这无疑就是把皇上放在第一位,比起那些急着为自己开脱,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皇上,老臣实在是冤枉,臣甘愿受罚,这就让犬子回边疆。”
梁丞相跪拜在地,如今皇后迷疯,他的腰板就软了下来,怎敢在和九殿下硬碰,况且还是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
梁仁年轻气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说着让皇上明察的话,他和九殿下,争执时,无意间抬手轻推了他一下。
就这一个无心之举,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只见九殿下,身体轻飘后退几步,眉峰紧锁,嘴里痛苦的喊了一声,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
修长的手指捂住胸口,抬手掌心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