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玘这次倒是答得很快:
“被迫流放。”
“您在任职期间有哪些感受?”
“热得要死。”
“您在职期间有哪些收获?”
“晋升中校。”
“……”
流放到南海军区晋升中校??这好像和他的常识不太一样,见王楚钦一脸恍惚,陈玘睨瞭他一眼,说:
“继续啊,怎麽不问瞭?不是说回去要交吗?”
“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王楚低下头看问题,念道:
“在前辈来任职前,发生过什麽令您印象深刻的事吗?”
无非就是同学爱战友情之类的吧,王楚钦如释重负地松瞭口气。
“印象深刻……”陈玘嘬瞭一口椰子汁,说:
“因公牺牲算吗?”
王楚钦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中校…陈中校,我说的是令您印象深刻的事,您亲身经历的那一种。”
“对啊,”陈玘眨眨眼睛,“就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
“……所以您因公牺牲后被流放到这个热得要死的地方然后晋升成为中校?”
“bgo!”陈玘打瞭个响指,“有什麽问题吗?”
什麽问题……王楚钦的嘴角抽瞭抽,前辈,这怎麽看都有大问题啊!!
“没问题瞭就别在那儿愣著,”见王楚钦不说话,陈玘就当都问完瞭,他打瞭个哈欠,说:“你去传达室看看我的信到瞭没?”
“是。”王楚钦立正站好,转身正要走,陈玘又把办公室钥匙丢过来,说:
“顺便拿一下纸和笔,都在办公桌第二个抽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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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室裡果然有陈玘的信,王楚钦把信封揣进兜裡,一边感慨陈中校料事如神,一边纳闷这个年代谁还写书信,虽然这个小海岛上常年信号不好,但发条微信还算够用,而陈玘还在坚持写信,王楚钦隻能把这归结于情怀。
打开办公室的门,第二个抽屉满满当当全是墨水和信纸,王楚钦抽瞭一本出来,却没看见钢笔。
“钢笔,钢笔……”王楚钦直起腰,眼睛巡睃过桌面,最后锁定两沓文件的缝隙,“啊,在这儿……”他挪开文件,视线却被压在玻璃下的报纸所吸引。
那是被裁下来的一方报纸,时间标明是五年前,但最醒目的还是被加粗的新闻标题:
沉痛哀悼为国牺牲的陈玘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