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科的嘴的确在一开一合,隻是他听不清,审讯员几乎将脸贴在瞭栏杆上,努力辨认著张继科的嘴型。
突然,一股不可抗力拽住他的领口将整个人向前拖去,狭窄的栏杆怎容一个人通过,于是整个过程变成瞭审讯员的脑袋撞在栏杆上,稍稍退开,再重重撞上。鼻梁折断时发出咔嚓脆响,鲜红的液体溅在张继科脸上,他丧失瞭知觉似的,指甲穿透手中的佈料再嵌入掌心,他抓住对方的那隻手上还戴著手铐,另一隻则空空荡荡。
张继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盯著那颗血肉模糊、五官不明的脑袋,踏上一隻脚。
“去死吧。”
104
审讯室的门打开,马龙正对他站在门口,冲张继科眨瞭眨眼睛。
“枪和水,”他一手举著一个,说:“要哪个?”
“要这个。”张继科一把揽在马龙腰上,两个人并肩往前走,走廊的尽头嘈杂纷乱,但似乎不是因他们而起。
现在是凌晨时分,所有警力都去顶楼救火瞭,大厅裡的人寥寥无几,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中央塔外,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车街对面。
“你百米跑的最好成绩是多少?”
“让我想想……”张继科喝瞭一口水,说:“忘瞭,现场再跑一次吧,一起?”
马龙笑瞭笑,“行啊。”
他把手从马龙腰侧收回来,稍稍附身,心中默数:1……2……3!
张继科无愧于s级哨兵之名,即使生理与心理都快要到达承受极限,速度与力量仍然令常人难以企及。他和马龙像是相伴相生的风与影,而你永远囚不住劲风。
还没等大厅裡的人反应过来,对街轿车的司机已经将油门一踩到底,嗡鸣的引擎和著尾灯。
“呼,酷——”张继科还处在兴头上,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你小子把安全带给我系好。”开车是陈玘:“这车可没上保险啊。”
车后,中央塔的顶楼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张继科回过头,看见黑色夜幕下恣意跃动的红色火光,忍不住感叹:“这也太爽瞭吧,”他转头看向马龙:“你干的?”
马龙笑而不语,过瞭一会儿说:“休息一会儿吧,你都两天没合眼瞭。”
“太小瞧我瞭,”张继科在后排一刻也不安分,探头看向陈玘,“哎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你把脸给我擦擦,全是血,髒死瞭。”陈玘嫌弃地撇撇嘴,一个急转弯把张继科甩回座位。
马龙拿瞭一张湿巾给他擦脸,不知道碰到哪儿瞭,疼得张继科倒吸一口冷气。
“嘘——别动。”马龙扳著他的下巴检查,靠近鬓角的地方有一道长伤口,好在并不深。
“没事,真没事。”张继科替自己辩解,“谁打架还不见点血啊,不用这麽大惊小怪吧。”
“那你安分一点。”马龙按著他靠回原位,“小心玘哥等会儿把你赶下去。”
听上去好像真是陈玘能干出来的事,张继科闭上嘴,一手环住马龙朝自己这边揽瞭揽,歪头靠在马龙的肩膀上。
“睡吧,”马龙小声说,“我帮你修複一下精神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