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没瞭刚才对待夏苼笙的亲切模样,反而是露出江湖人随性,抱著手臂,举手晃动手裡的手帕,伸出手指恶劣的戳向魏之卉的胸口。
“不关你的事,你隻要听从关桃,把她给你的证据,一字不漏的交给皇帝就行瞭。”
白蝶不耐烦的扭著腰肢,往裡走去,谁想魏之卉竟然一把抓住她“我最近越来越觉得,隻要我按照你说的做完,你就会离开我,对吗?”
白蝶一时间哑口无言,当初她确实是被阁主安排潜入魏之卉身边,她还好奇怎麽不派相思坊的人去,现在虽说已经差不多瞭,也不知道阁主怎麽想的。
她是完成任务后抽身离去,还是……
还是能继续和这个傻子在一处啊!
白蝶一记冷眼“何以见得,我不在这儿呢吗!”
魏之卉“不一样瞭,你现在连以前的僞装都不愿在我面前多掩饰半分,越是这样不就越说明你很快要离开瞭,不用再继续僞装下去瞭。”
白蝶心裡一瞬间划过瞭千言万语:这个傻子真的是出奇的敏锐,他、婶、婶、的。
“呼!”白蝶回手重重的捶瞭魏之卉腹部一拳“你少在这裡胡说八道,再多说一句我要走的话,我锤死你丫的。”
白蝶气呼呼的往裡走。
魏国公的下人们,隻看见魏小公爷捂住自己的肚子,跟在自傢夫人身后,一边跑一边还说著道歉的话,脸上还笑嘻嘻的。
——
:擒贼护驾
17
两日后
魏之卉带著奏折,进宫面见圣上,因为和东方焕曾经是伴读的关系,所以两人关系一直还不错,也正是因为如此,东方焕才把边境的任期从十年改为五年。
在魏之卉回来京城后,宴会当天东方焕亲自去看瞭魏之卉,也在那一日遇见瞭夏苼笙。
东方焕看著手裡的奏折,嘴角却是扬起的“不瞒你说,前几日关侯爷拿著自己收集关于边境十年前敌国来袭的一些不一样的证据给朕,今日和你的奏折正好有异曲同工之处。”
魏之卉淡定从容“真相永远不会被改变,哪怕已经时过境迁。”
“哈哈,之卉说的是啊,所以朕要更加努力才行。”东方焕好似在和魏之卉说话,又好似在喃喃自语。
魏之卉把自己该说的能说的,全部告诉给东方焕后,便离开瞭皇宫。
东方焕拿著手裡的奏折摆弄“去把武闵行叫来。”
……
三日后,杜松筠告诉夏苼笙,三司拿到皇上给的铁证,迅速查清瞭武闵行的罪行。
已经夺职入狱瞭,当日便是查封府邸的日子,裡面的族人傢眷也全部会被押解入牢。
夏苼笙心裡百感交集,曾经那麽要好的友人,现在她却亲手把她送进牢房。
在得知一切尘埃落定后,夏苼笙早早起来,帮著府裡的厨司做瞭一些糕粥,她知道自己做吃食是不好下咽的,所以她从不装贤惠去祸害来之不易的粮食,也不去祸害别人的胃口。
既然今日要去送给武佳恬,夏苼笙想著还是自己参与一些,以表心意,不论之前她在盛熠那边,还是在外面闹瞭什麽。
她们之间终归是朋友一场,一切都该有始有终。
盛熠得知夏苼笙的想法,没说什麽,隻是看著安喜手裡的食盒,淡淡的点瞭点头。
安喜陪著夏苼笙来到天牢,杜松筠已经提前为她打点过瞭,在典狱的带领下,七弯八绕的走到瞭关著武佳恬的那一间牢房。
看著阴暗的牢房,从小窗口透进来微弱的光,让夏苼笙有些分不清裡面穿著同样囚服的人裡哪一个才是武佳恬。
刺鼻的腐臭味侵蚀夏苼笙的鼻子,好像头也要跟著昏沉瞭,试探的向牢房的人群喊道“佳恬?”
“佳恬?”
“佳恬?”
牢房裡的人群裡发出一声刺耳的喊叫“闭嘴!”
夏苼笙终于看清瞭武佳恬的样子,穿著肮髒的囚服,蓬头垢面的蜷缩在角落裡,衣服上不知是谁留下的干涸的血迹,让夏苼笙难以和从小到大印象裡的好友联系在一起。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不、不是,你是来落井下石的,为瞭你那个死鬼父亲。”武佳恬狰狞的瞪向夏苼笙。
怨恨漫骂的话,从昔日好友的口裡说出来,夏苼笙心裡痛楚万分,气息不稳,但竭尽全力的放轻声音“我隻是来看看你,给你送些糕粥。”
“我、我知道牢狱滋味不好受,所、所以……”
谁知,武佳恬突然冲到牢门口“谁要你假惺惺,知道不好过,你怎麽不来替我受罪,现在站著说话不腰疼,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夏苼笙从安喜手裡接过食盒,放到牢门边,却被武佳恬狠狠推瞭一把,脚下的食盒也被武佳恬踢开,糕粥撒瞭一地不成样子。
被推瞭一下的夏苼笙,恰好被身后的安喜扶住,不然也会和糕粥一样,跌倒在地。
心意被无情践踏,夏苼笙扶著安喜手臂的手有些颤抖“我都已经知道瞭,是你在我回京后,开始散佈的谣言,你还暗中派人唆使小妾将我取而代之。”
武佳恬恶狠狠的癫狂大笑“没错,就是我,从小到大京中名门瞭,总是对你赞赏有加,隻要你在就永远不会有人看见我,好在后来你全傢都滚出京城。”
说著武佳恬又激动得拍打牢房的木头“可是为什麽、为什麽还要回来,还和一个如此爱你的官人,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占去瞭,你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所有人赞美,
为什麽都是你的,永远是你,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巴不得你出不瞭门,没脸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