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养气功夫实佳,也懒得怪罪识人不清对的顾蘅,只细细问她和林志结识细节。
利用顾蘅来挥向顾飞笙一刀,可见幕后之人用心险恶,且深恨顾家。
是谁能与顾家有此大仇,又有能力设出这样的局?
顾蘅这下也傻了,车轱辘话来回说,就想把自己摘出去。
“都是静安公主,都赖她。”
她想把自己摘出去,又不敢公然辱骂污蔑静安公主,把自己憋得够呛。
“此时与静安公主有何干系?”
顾相一愣,他毕竟也算一代权臣,深受靖帝信任,自是知道传闻中养伤卧床不起的宁王其实还下落不明。
静安公主明面上大张旗鼓出游,实则被靖帝拘在宫中,就怕出现宁王不得不露面局面,让她临时替一替。
“我是在静安公主府看见的那林志的诗作。确实写得极好,我才……”
顾蘅虽有意把注意力引到静安公主那里,却在心里不以为然,她着实不看好沈远遗的心机手段,这种局,若是她设的,太考验她的才智了。
顾蘅的父亲顾家二爷立马为自家女儿辩解:“蘅儿说得也有道理,静安公主不会无缘无故把诗集拿出来,虽君臣有别,论理咱们不该妄自揣测公主用意,但静安公主毕竟是宁王胞姐。宁王此人便是狡诈阴狠,静安公主说不定也是为了给宁王助力,故意毁茝儿名声。”
顾府三代从草字头,嫡系单字,庶子双字。顾茝便是顾飞笙的
本名。
顾二爷这话明显带着怨气,还在记恨宁王逼他禁足顾二夫人。
在他身后的顾鳍英面上没露声色,心里是一百只羊驼在脑海里奔腾。
他实在是对自家这个父亲大人绝望,就他这样的心智,还想和顾家大爷争,难怪官场沉浮几十年,还不过是个国子监的一个普通学官。
顾家大爷虽不知宁王养伤的真相,又立场天然和宁王相悖,但他人虽古板,却勉强算是正直之人,听到二弟这一番似开脱又似怨怼的话,简单粗暴的打断他:“二弟慎言。宁王卫国守边,实乃大义所在,岂敢言语无状?”
顾大爷虽只是五品的礼部仪制司郎中,可掌管学子功名,确属实权在手。
况且,他对皇室几位贵主的了解即使再有限,也知道静安公主荣宠甚厚,不像是心眼儿繁杂的样子。
顾相也是一样,先帝子嗣稀薄,除宁王自幼就藩,其他几个皇子皇女皆可算是他看着长大,静安公主是时下合格的贵女,但论心机手段,不如她同胞弟弟远矣。
这等阴毒手段,说是失踪的宁王的后手,都比是静安公主可靠。
况且他事后也不是没有探查过,那书生林志,几乎把京都的门第踏了个遍,诗词贴也投出去不少。
只是恰巧,静安公主不善词曲,给了他个机会出名。
那投出去的诗贴都是正常的,文采惊人,并无别的问题。
只托顾蘅刊印的诗句,和顾飞笙所作,足足
重了三首。
实则山高路远,顾相不知道,其实远远不止三首,甚至有些诗句,在他的宝贝孙儿那里只是一点灵光,连雏形都不曾有,在林志那里,却已刊印出文。
他那顾氏麒麟子,芝兰玉树的好孙儿,是被毒蛇顶上的猎物,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