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朵停下来的地方是人烟稀少的山脚。再往里走是密林修竹,阳光透不进来,看着有些阴森,连马儿都驻足不前。
她慢慢抓紧了倒霉弟弟的袖子,咬紧牙关,将脑海里的志怪故事抛出脑海。
按照话本子的定律,这样的地方,正适合出点志奇志怪的故事。
秦朵其实是有点害怕的,心里的那股气也因为隐隐的害怕而一下子卸了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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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后悔,要是她或者弟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秦棠岂不是要睡着了也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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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地拉着秦柃不放手,做好了即使有鬼也要和其搏一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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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林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斧头砍在骨头上,又像是布料在地上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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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志奇志怪,是杀人现场?
可这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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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朵欲哭无泪。
秦柃也害怕啊,他虽然冲动鲁莽,但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也没练就一身好本身,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是怕得不行。
姐弟俩抖抖索索,不敢往前。
想象中的杀人狂魔没有出现,从密林里钻出来的是背着背筐拖着布袋的季柒和提着斧头的沈离憾。
八目相对,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
沈离憾和季柒是没有见过秦柃的,看秦朵眼圈红肿,泪痕没干,再看她和这少年拉拉扯扯欲拒还休的姿态,不知脑补了什么的季柒倒竖秀眉喝道:“小贼,还不放开这位小娘子!”
他谨慎地没
有点出来秦朵的姓氏身份,怕对她有碍。
秦朵眼神好,捕捉到沈离憾握着斧头把儿的手腕轻轻抖动了一下,立马尖声喊了一句:“是我弟弟。这是我弟弟。”她喃喃地说。
秦柃有点别扭,秦朵多是嫌他莽撞,很少在外人面前这样紧迫焦急地为自己正名。
沈离憾失笑,她只是转转手腕,到底自己在小姑娘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她好像怕自己手起斧落,那小少年就此魂归九天。
季柒尴尬了一瞬,马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拍拍手里的泥土和木头渣子。
秦朵的迟到已久的智商和情商终于艰难的上线了,她强笑道:“原是叶相公和叶家嫂嫂,这还真是巧了,我和弟弟出门散心,竟能碰到同来踏青的嫂嫂,这可真是缘分。嫂嫂这衣衫样式利落简单,看起来真是方便。”
季柒有点佩服秦朵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今天和沈离憾穿了一样的衣服,黑红间色的衣袍劲装,眼下已是灰头土脸,就这德行,秦朵也能夸得这么自然。
这说胡话的劲儿头,他还只在沈离憾身上看到过。你有对手了哈哈哈?季柒以目示意,幸灾乐祸地看沈离憾。
沈离憾被季柒挤眉弄眼的诡异笑容笑得头皮发麻,深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