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灵泽都知道许嘉和心裡是多麽爱慕李燃,可从来没有想过他喝得醉醺醺瞭之后示爱是那麽主动大胆。他霸道的一遍又一遍的吻著李燃,清清楚楚的用行动传达著他对李燃的爱意。
我们吃完瞭全部的晚餐后,李燃问许嘉和还想不想玩冷烟花。许嘉和醉意朦胧的眼睛望著李燃的脸,脑袋摇成瞭拨浪鼓。
白灵泽找李燃要来瞭冷烟花说在房间的阳台上放给我看,我和他一边用成年人批判儿童玩具专用的鄙夷口吻表示这种噼裡啪啦的小玩意有什麽玩好的,一边一支接著一支的燃尽瞭我们手裡所有的冷烟花。
“我还以为来劝我去吃晚饭的人是你呢。”
我们两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眼前看到的是房间裡平平无奇的天花板。
我说我是想来的,是李燃不让我来。
“你真的想过要来劝我去吃晚餐嘛?”他把原本盯著天花板发呆的脸侧过来看著我。
我说李燃说你想让我去劝你吃饭,不过后来他还是让许嘉和来找你瞭。
“我没说。”他说,“我隻是说等我把逻辑整理清楚瞭就去吃晚饭,不会太久。可我心裡确实是想过你要是看到是李燃一个人过去会不会特地回来找我。”
我说李燃也是体谅我行动不便,所以才会想到让嘉和来找你。
他说他知道,所以他也隻是想想而已,没想过我会真的来。
“李燃对你凶吗?”
他借著酒意把他的手穿过瞭我的手指,他就像一个无法调节自身体温的病人,他的手指,他的掌心永远是冰冷的。
他当然没有喝醉,我也没有,隻是酒精加快瞭我们体内的血液循环,我的心像被拧满瞭发条,砰砰砰砰跳得厉害。
“他好凶啊。”他转过身抱著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对我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我都不想和他全宇宙第一好瞭。”
我说你都三十几岁瞭,还说什麽宇宙第一好这种话。
“三十几岁怎麽瞭,难道人到瞭三十岁所处的世界就按另外一套法则运行瞭嘛。”
我说三十岁啊,总要成熟点瞭吧,又不是十三岁。互相理解,相互体谅这种事总还是做得到的吧。
“我当然能理解他啊,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瞭。”他伸出一隻空闲的手,用食指在我的锁骨上来回摩挲游走,“教授你隻是行动不便而已,可那不代表你的生活隻能是做些乏味无趣的事啊,李燃说我就隻知道顾自己开心,也不管你想不想要,愿不愿意要,我说你要是不想不愿意自然会开口说啊,我隻是赤忱的邀请你,我可没有拿刀子胁迫你吧。”
“你是少爷嘛,李燃还不是担心你被人伺候惯瞭,哪会懂得去体谅别人。”
“他哪裡把我当少爷啊。”白灵泽连声抱怨,“他总觉得我就是地主傢的傻儿子这也不行那也不会。”
我知道他一点也不会责怪李燃,可他心裡也有一口咽不下的气,和我说说话,让那口气顺畅瞭,这事也就这麽轻而易举的过去瞭。
我问他李燃总会这麽教训他吗?他说没有,这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呢。
“是我把我弟弟气跑的那一次。”
他提起那件事我心裡的苦涩就像沉在湖底经年累月的泥沙一样,一股一股的往上窜。那是我想深埋在地心裡再也不想提起的岁月,可它就就像一块砖,见棱见角的横在我和白灵泽的中间,怎麽绕也绕不开。
“那次李燃数落完就安慰我瞭很久,这次他却一句暖心的话也不给我说。怎麽人谈瞭恋爱就变成这样啊,他不安慰我也就算瞭,还不让你来安慰我。李燃把他的好全给瞭许嘉和,真是一丁点细碎残渣都不留给我。”
我知道他的少爷脾气又回来瞭,他心情舒爽瞭又可以开始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瞭。
他见我不说话问我是不是累瞭想睡觉。“想睡觉就去洗澡,你闻闻你满身的酒味。我可不和小髒人睡一张床上。”他利落的翻过来坐在我的身上解我的衣扣,我抬头看他一张精致的脸上醉意熏然的样子。
他迷醉的眼神唤醒瞭我的冲动,酒精搅合著欲望麻痹瞭我的意识,我想我又该叫他看到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瞭。我这样一个残废滑稽的左逃右躲,最终还是落在瞭他的手裡。
“怎瞭啦,叶芝言,哭什麽啊。”他停下瞭解开我衣扣的手捧著我的脸,他含颦蹙眉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在为我担忧一样。“不想洗澡就不想洗澡,哭什麽呢,你是三十岁,又不是三岁。”
我真是要被他一副认真忧虑的模样气笑瞭,我说白灵泽你真是地主傢的傻儿子,我难过怎麽可能是因为不想洗澡啊。
他看我又笑瞭,他也笑著从我的身上下来又躺在瞭我的身边,“叶芝言,你以后能不能别哭瞭。”他用手去擦我那些留在脸上半干的泪痕。我说怎麽瞭,我哭还叫你难为情瞭。
“你一哭啊,我就像是把所有咒语都忘干净瞭的魔法师,面对著巨龙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惹起王国所有纷争的恶龙啦。
“你怎麽会是恶龙。”他像一个超凡脱俗的骑士那样握著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亲吻瞭一下,“你是我高贵的陛下,是我的惊鸿入心,是我的秋月星河。”
我要是不知道李燃是白灵泽的事务秘书,我一定会以为他是担任的工会主席这样的职务。短短三天的闲暇时光被他安排的满满当当,有趣自然是很有趣,可对我和许嘉和这样缺乏锻炼的人来说一个休假过去整个人变得更疲惫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