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别人的丈夫。”
刘阿姨又笑了,“你真有意思,还‘应该’是别人的丈夫。那可不,不是你的丈夫,自然就是别人的丈夫。”
我也笑。笑牵得我脸颊疼。哎,被烧伤的滋味儿可真难过。
“我去倒垃圾。”刘阿姨是个干净人。
“嗯。”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耳朵里却听见她说,“哟,戴先生,您怎么不进去啊?”
我一愣,继续望着天花板。
他进来了,我听见有东西放在桌上。
“炖的汤,喝了吧。”他说得很平淡。
我一下咬住嘴唇,一动也不敢动。
“你的鱼死了一条。”他继续平静地说。
“哦。”
“等过两天,我再去买一条补上。”我的鱼缸里本来就只有两条鱼。
“买个乌龟吧,乌龟不容易死。”我还是不看他,慢慢地把泪往回逼。
他没有回答我,“刘阿姨,我带来一个榨汁机,麻烦你帮她榨点果汁喝。”
“好。”
喂我喝了汤和果汁,刘阿姨便出去了。我问他,“最近有什么关于我的报道吗?”
“见义勇为的好模范。”他很冷淡。
“没有别的?”我试探着问。
他回过头,“还有什么?”
“没事。”那天的争吵犹在耳边,我不想再吵一次。“你给我点钱吧,我的手机欠费了。”
他掏出皮夹,抽出几张钞票放到我的床头柜。又操作了下手机,一会儿说,“给你充上了。”
“谢谢。”
“警察今天来找过你了?”
“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你都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你到底都看见了什么?”
“临时牌照的奔驰越野,还有那个司机。”
“你看清了?”
我没有回答。事到如今,看清不看清还有意义吗?茫茫人海,我又到哪里去指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