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筱禾瘪了瘪嘴,伸手拍了拍陈宁的肩,道:“他把你当男的,你就真是了?我觉得吧,他对你比将帅好多了,真的可以发展一下,”
她眼珠滴流一转,扬眉问道:“为什么不说清楚呢?装汉子很好玩吗?”
陈宁想了想,点头道:“其实
,挺好玩的。”
喻筱禾不屑地“切”了一声,道:“搞不懂你那莫名其妙的乐趣。”
“我也不太懂,单纯觉得,这样挺好的……”陈宁说着,不自觉扬起嘴角。
陈宁一直有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沉舟一箭为什么会那么信任她,几乎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给予了她挚友才配拥有的信任。
沉舟一箭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显然也愣住了,他思考了很久,都没能说出个缘由。
最后,他搬出了这个世界上最能敷衍人,也最富有玄幻色彩的两个字:“缘分。”
陈宁本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但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莫名其妙与沉舟一箭熟起来了——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然,所谓的无话不谈,那都是沉舟一箭对她的无话不谈,她其实并没什么话是想和沉舟一箭谈。
用寒樱的话说,就是:“我们帮里多了两个自称直男的基佬,每天晚上鬼混在一起,还彼此宣称纯洁。”
实际上,陈宁一直觉得自己与沉舟一箭之间纯洁得毫无边际,毕竟沉舟一箭可能是她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最最纯洁的大龄处男,没有之一。
在认识沉舟一箭之前,除父亲外,陈宁最为熟悉的男性,应该是将帅。
五官端正、声音磁性、性格沉稳人多金,标准高富帅一名,往那一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言情小说男主角。不过,正是这么一
个怎么看怎么像完美男主的人,彻底的打碎了陈宁对小说里那种爱情仅存的一点向往。
将帅是一个十分典型的欲求型男性,理直气壮,根本懒得掩饰自己的欲望,直观得像本教科书。
“男人是下半身生物,感情重要,生理需求也重要。”
“我不骗你,是个没问题的男人就不可能这岁数了还守身如玉,撒谎也没人信的。”
“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不止要掏心掏钱,还要掏枪杆,连你身体都不想得到的男人,绝对不是真的想要你?”
这些话,可全是将帅亲口对她说的,非但没有一点掩饰,还十分自豪于这份坦诚。
可陈宁理解这样的坦诚,却无法对此滋生任何的安全感,所以她曾问过喻筱禾,对待这样明显的暗示,她该怎么回应。
同样是宅女,喻筱禾的朋友圈明显比陈宁广很多,各式各样的朋友多。她说,这样男人她见过不少,性格与能说出口的话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外在条件的好与坏。
“据我多年听情感八卦的经验来看,这都是套路啊,让你感觉他真诚,让你感觉他把心里的想法都对你交代清楚了,就差一个未来,而且随时都可以给你。”喻筱禾虽然从没谈过恋爱,却摆出了一副很懂的样子:“但是表面上再怎么真诚,终归是套路。”
她对陈宁说:“我一点也不想地图炮,但是绝大多数的男人就是一副德行,裤子一
脱立马记不得你是她天使还是女神。如果你接受,你俩就可以继续往下走,能走多远看缘分。可如果你拒绝,最多半年,他绝对想法子和你分手。”
“所以我该拒绝是吗?”陈宁当时这般问道。
喻筱禾沉思了好一会儿,道:“感情的事,我不给你建议,只说一下自己的观点,其余的你自己掂量。生活和爱情是天差地别的两样东西,一个两样都能给你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更多的时候,我们需要选择——选择一个愿意为你买车买房的男人,还是脱外套陪你一起雨中狂奔的男人。”
陈宁当时听着觉得挺好笑,也没太在意喻筱禾说的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感情就该经得起考验,真爱就该经得起等待……后来也就是现在,果然是半年内分手,好好的情侣说撕就撕。
在两人分手的那一天,喻筱禾耸了耸肩。
她说比起爱情,她更愿意相信物质,但是爱情和物质明显都不太想搭理她,所以她拥抱了单身。
于是,陈宁和她一同拥抱了单身。
她开始相信了喻筱禾的观点,男人可能真的都是一副德行,甭管嘴上说得多爱你,在他认为时机成熟时你要不给他睡,爱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然而,这样的观点又在沉舟一箭面前被击垮了。
沉舟一箭特别想在游戏找一个老婆,相处一段日子,如果是真爱就奔现。
他对这个天真的想法十分有执念,已
经到了一种近乎魔障的地步。
在两人为此聊及感情时,陈宁表现出了自己对男性爱情观的不屑一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嘴上谈真爱,床上耍流氓。”
沉舟一箭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徒弟,为师是一个对感情十分执着的人。”
陈宁不太能理解这份执着,只随口一问:“能有多执着?为未来的老婆守身如玉了吗?”
“……”沉舟一箭陷入了一阵沉默,咬了好半天的牙,才十分不情愿地说道:“咱俩那么熟了,我也不怕你笑,老实说,我理论知识都烂熟于心了,但是还没实践过。”
“一杆枪,两颗弹,二十八年没抗战。说的就是我……”某人又开始脸滚键盘表示忧伤了。
陈宁对此万分诧异,这样的诧异对沉舟一箭而言,无疑又是一次暴击。
为了安抚沉舟一箭心里的伤痛,陈宁左思右想,最后提出了找个地方陪他一起蹲守姑娘的馊点子……
沉舟一箭思考片刻,表示自己喜欢画屏,水蓝或嫩粉的校服都合他审美。
后来,两人竟真的跑去蹲妹子了。
那是一个周末,陈宁特意找檀香请了一天假,准备陪这位倒霉师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