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里好像有无数根细针在颅内疯狂刺扎,每当尝试动起来,都像是拖动着巨大的石块,伴随着巨大的酸楚与无力。
比当初从实验舱里醒来时还要难以控制身体。
周围有人上前关心,被他全部拒绝了。
汗水不断从额头缓缓滑落,感觉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控制不住剧烈地闷声咳嗽,白发少年擡起手捏碎了耳边的窃听器。
没错,窃听器。
早在自己从涩谷回来,也就是待在p……不,是离开p之后。
太宰先生摸过他的耳坠,在十字架上黏了窃听器。
因为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神渡见流就随他去了,对方开心就好。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让对方听到,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神渡见流刚出地铁口便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太宰治。
微风吹起对方蓬松微卷的柔软头发,他靠在人流如织的大门口,似乎特意等在那里,并且已经等了蛮久的时间。
&ldo;太宰先生。&rdo;
看着站在微风中的黑发青年,神渡见流垂下眸把沾上干涸血迹的手掌背到了身后。
然而,太宰治并没有多说些什麽。
他看了一眼神渡见流的耳坠,只是微笑着直起身,走上前口吻温柔地开口道:&ldo;总算回来了呢。&rdo;
&ldo;回家吧,见流。&rdo;
&ldo;嗯。&rdo;
两个人相顾无言。
也许是察觉到神渡见流不舒服,太宰治并没有在路上问一些事情。
待他们回到熟悉的家中,一起换掉鞋子迈进房间,某个绷带青年立即翻出了之前那盒止痛药。
神渡见流:&ldo;……&rdo;
&ldo;太宰先生,其实我……&rdo;
&ldo;不行哦。
&ldo;见流必须要吃掉今天的量。&rdo;
黑发青年伸出缠着绷带的纤瘦手掌,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到榻榻米上,那双深邃的眼眸虽然笑着却透出不容拒绝的强硬‐‐
&ldo;你现在连说话都很困难了吧?&rdo;
&ldo;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见流有那、麽多朋友呢。&rdo;
&ldo;一起去澡堂,一起打游戏是什麽感觉?&rdo;
&ldo;该不会我其实是最边缘的那个吧,我可是连橘子、蛋糕都没吃过啊。&rdo;
&ldo;明明是最好的朋友,难道见流其实在骗我吗?&rdo;
&ldo;……我知道了。&rdo;
神渡见流默默接过了太宰治递过来的水杯。
他盯着那杯水,垂下来的白色碎发为纤瘦少年增添了几分可怜:&ldo;我们今天晚上可以一起洗澡,太宰先生。&rdo;
&ldo;您想和我做什麽都可以。&rdo;
&ldo;好哦。&rdo;
太宰治笑眯眯地托着腮坐在旁边,看上去没再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
同样的,也没有因为白发少年的语气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