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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是刘阿姨带小宝回来了。

一般上午他们都会出去遛弯儿，十一点半回来，给小宝做辅食。

“何教授，徐主任，你们回来啦？出什么事了！一大早我就听外面街坊邻居议论——”

刘阿姨嘴碎，大清早的八卦，拼拼凑凑捡了一耳朵。

我挥挥手：“刘阿姨，下午你休半天假吧。”

“啊？”

刘阿姨一愣：“可今天不是周末啊。”

刘阿姨做六休一，一般周五晚上走，周日上午回来。

我说：“没关系，多放你半天假。不扣薪。”

“那我什么时候回……回来？”

凭空多出来的假期，并没有让刘阿姨有多惊喜，反而多了几分忐忑。

特别是当我接着又说：“等我通知吧，最迟明天下午告诉你。”

刘阿姨多少会觉得，我是不是想要辞退她？

表面上给她放假，其实是为了支走她，好让别的候选人过来试工带孩子。

这时候，徐阳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脸上袖子上都是水渍。

看到我和刘阿姨这边似乎有些尴尬的状况，他抚着脑袋问：“怎么了？”

我看了徐阳一眼：“没什么。下午你好好在家休息养伤，我带小宝去趟老房子，看看你妈。”

听说我要去看于秀，徐阳显然很错愕：“何晴，你不是明天才去跟我妈过户么？”

“对啊。”

我点点头：“所以今天下午准备一下，看看妈那边还有什么资料要带齐。”

“那倒是，尽量就不多跑了。你辛苦，妈身体也不吃不消。”

徐阳说着，突然伸出双手，将我往怀中一搂。

我没躲，也没就。

任由他在我耳边低声喃语：“老婆，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妈生病，我又被打破了头，还有小宝要照顾——”

“所以啊。”

我淡淡勾了下唇，“小宝要好好照顾。万一身体不好，这病那病的，我们就真没有精力再领养了。已经带回来的孩子，再往孤儿院送，却是挺可怜。对么？”

徐阳抱着我，脸看不见，但我能感受到他抓在我腰间的手劲儿，似有几分突兀松弛。

“怎么会？”

徐阳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我，我的意思是，小宝肯定是健康的。只是小时候母乳吃得少，这个阶段容易有个发烧感冒的。你别多想。”

“没多想。你快进去躺着，我做饭。”

我将徐阳赶回卧室，扶他躺下。然后盖上被子，关上门。

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刘阿姨在儿童房那边正收拾东西。

她悄咪咪看了我一眼，有点欲言又止。

小宝坐在儿童床里，正摆弄着一个会发音的小玩具。

“何教授，那小宝的午饭……”

“没事，你走你的，我一会儿喂。”

说完，我回厨房去继续弄饭。

同时将手机搁在一边，做出一副正在跟别人聊语音的样子。

卧室距离厨房有些距离，徐阳关着门，听不见。

但刘阿姨从儿童房出来以后，去了洗手间。

半开的一扇窗户连在阳台。我说话，她一定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