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
那厢纱幔之后的惠帝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
“为何如此吵闹?”
“孤,又为何在此处?”
这时所有人都听地清清楚楚。
整个大楚能自称‘孤’的还能有谁?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齐跪下,山呼万岁。
惠帝掀起眼皮,眼下是青灰的疲惫,长年吃丹药,令他原本俊朗的外貌少了份坚毅,多了份颓感。
“都给孤,滚出去。”
这会儿,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变成一个球。
滚得一个比一个快。
所以现在这状况是怎样。
皇后带着一众世家子弟和千金贵女来捉,疑似二皇子的奸。
结果当场抓到了自己夫君的?
所以她会不会后悔方才夸下海口,振振有词,说什么‘不管是谁,必定严惩,绝不姑息’?
待人散去。
“陛下,你怎么会在这儿?”皇后终是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惠帝从床榻上下来,走到外头,却见他衣裳完好。
皇后稍稍地宽下了心,松下一口气来,看来是没出什么事。
惠帝见她这小动作,几不可察地轻蔑一笑。
惠帝极具压迫感地来到她身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溜到眼前,沉沉笑了声,“你觉得孤不该出现在这?那么谁该?”
“桦儿?”
“还是枫儿?”
看着她心虚躲闪的眼神,他长叹一声,“周婉,快入土的人了,还做这些,有意思?”
皇后不敢吱声。
但是她不服气。
她才不到四十岁,也算得上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此刻她却动弹不得,整个人都是僵的,如果允许,她只想原地升天。
这时,床上那人醒了过来,出呜咽声。
她是个哑巴,她说不了话。
惠帝将皇后甩开,转身往顾家女走去,他道,“孤,是大楚的皇。”
“你被人看到出现在孤的榻上。”
“很多人。”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当无事生,今晚之事孤会让人封口,再找出始作俑者,还你一个公道。”
听到这话的皇后吓得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二,将错就错,就当某红娘给我们牵了根红线?你考虑考虑。”
顾家女犹豫了只片刻,便低垂着头落到了惠帝的怀里。
个中意味无需多言。
皇后见惠帝真的要临幸此女,压下心头的妒意,酸涩提醒道,“陛下,她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