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却将王云海的无语当成了没把握,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面对这么大岁数的前辈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便好心解释道:“只要寻找相同症状的人群试用各种药茶,再统计出效果数据就行了,很简单的,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是人都会做好吗?要他这个教授是来做这个的??简直欺人太甚了!!
王云海虽然气的够呛,但是他不敢跟安然争辩,怕他说出令自己更加憋屈的话,他也不敢直接得罪白二少,所以只能愤怒的将枪口指向梁响:“梁助理,你当初请我来,说的是全权负责这次的研究项目,现在却找个小孩来羞辱我,还让我做这种实习生都会做的临床效果统计的工作,你、你也太不尊重医学,太不尊重我们这些学者了!”
尼玛!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被扣了不尊重医学的大帽子的梁助理心中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王云海放着老板和安少爷这两个罪魁祸首不找,偏来找我麻烦,是看老子是软柿子好捏吗?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只见安然从带来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交到王云海的手里,一脸真诚的说道:“王组长,您有高血压吧?而且还有轻微的便秘症状?这是我这次带来的‘菊明降压茶’的方子,不但能清肝降压,还能缓解习惯性便秘,特别适合您。您不妨试用一下,然后回馈一下效果,我相信有您这样的专业人士亲自进行的临床试验,结果一定会更加真实和可靠。”
这简直是当面打脸!
王云海本来就被他一句一个便秘气得浑身哆嗦,现在见他竟然当众拿自己当作了药茶的试验品,心里简直憋屈的快要吐血。此时的他再也不顾上是否会得罪白奕辰,只是扔下一句“实在抱歉,白老板。我身体不适,药研小组的工作我胜任不来。”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办公室。
于是,翌辰集团的中医药研究小组终于遂了白二少的心愿,在成立半个小时后,组长拂袖而去,其他人原地解散。
只留下梁响站在原地无语问苍天:老板,您确定您今天带安少爷出门不是要报复社会、报复我吗?他看着一脸淡定的白二少简直想上去咬他两口,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点都不怀疑这货会以“咬伤”为借口休病假,然后将办公室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推给自己,以前比这更强大的理由他都听见过——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冲动是魔鬼。
于是,冷静之神十分大方的给了梁大秘回报,在十一楼捣乱完毕之后,白二少居然没出半点幺蛾子的直接回了他在27楼的办公室。
安然有些吃惊的发现白奕辰的办公室与家里的装修风格迥异,居然是以暖色调为主,再配上大大的落地窗和米白色窗帘,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阳光的味道,特别是屋里那套沐浴着阳光的暖黄色的沙发,他在上面坐了一会居然有些昏昏欲睡。
“不用吃惊。”白奕辰似乎看出了安然的疑惑,好心的解释道,“这里的装修风格是梁响全权处理的。结果他一点也不会揣摩上司的心理,把我的办公室给我装成了这幅德行。”
面对白二少不咸不淡的指控,梁响面带微笑的在心中吐槽到:您那神展开的思考模式哪是我们这些凡人能体会的。我就是眼光再差那也比您那万年不变的黑白无常式风格强。至少下属们在这间办公室里面对您的微笑心中发冷的时候,会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温暖。
“好了,说正事吧。”白奕辰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享受日光浴的小孩,出声唤回了梁响的思绪,“那个王什么的既然已经走了,药研小组就解散了吧。”
“是,老板。”梁响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王云海看过我们的药方,万一他……”
“小安的方子里面有好几味药材需要经过特殊方法炮制才能见效,看过也没什么用。”白奕辰冷笑,“他最好老实点,否则难看的是他自己。”
他看得出来,今天王云海本来是憋足了劲儿想给小孩难堪的,没想到碰到了不按理出牌的安然,结果自己吃了个大亏。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已经留了后招,如果那个姓王的真的不消停,敢找小孩麻烦的话,就别怪他心黑手狠了——白二少这会儿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带安然来公司的目的就是想把王云海气走,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却因为护短而自顾自的将被害者变成了迫害者。
所以老板您是巴不得王云海搞出点什么事情来好替自家的产品做免费宣传吧?毕竟那货在中医界圈子里还是有些名气的。梁响看着白二少闪着冷厉光芒的眸子,默默地在心中演绎着真相帝。
初见白奕辰的人都说他斯文好脾气,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温和只是他的一种习惯,冷厉才是他的本性,想想年初因为一句话被打成猪头的杨三少,唐响打了个寒战,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就好。
“那曲阳县的项目……”
“先按照小安的方子进行临床试验,唔……养生的方子通常见效比较慢,就争取在3个月内完成实验报告吧。”白奕辰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至于需要特殊药材的炮制方法,小安已经写下来了。你去找可靠的人分开做,一定不能有疏漏。”
所以说遇到一个朝令夕改的老板会过着怎样苦逼的日子梁响终于算是体会到了。他在点头表示自己会搞定之后,默默的将白二少翘班期间积攒的几大摞文件堆在他的办公桌上以示报复——看见老板的脸被挡住了以后,心情果然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