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施以针灸的话,痊愈的会快些。但是目前杨大爷的状态,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无奈之下,安然只能先将伤患部位搓热后,再用右手食指灌注内劲轻轻点在伤处穴位,使淤血和堵塞的经脉尽快疏通散开,不一会儿,他便累的额头上见了汗。
安然这边忙的辛苦,杨老爷子那边却十分舒服。他只觉得这几天让他疼的吃不下睡不好的伤处先是一热,然后是阵阵酥麻,最后竟渐渐觉得被按过的地方似乎轻松了不少。被折磨的几天的没睡好觉的杨老爷子感激的开口道:“小安然啊,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小小年纪有这手艺,真是了不起啊!简直就是个小神医。”
安然很少被人这么直接的夸奖,他有些拘谨的笑道:“杨大爷您就别笑话我了,我这两下子算什么啊,这些都是师父教我的,师父他老人家才是神医呢。”
“那你师父一定很厉害了,所谓名师出高徒嘛。他能够把你教的这么好,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得找他喝喝茶,感谢感谢。”
安然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又立刻忙碌了起来,他有些黯然的低声回答:“师父没有在京城,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
“这有什么!年轻人嘛,长大了就应该离开家出来闯闯。”杨老爷子见安然有些情绪低落,便略带不满的教训道:“总在大人身边,什么时候能长大?对了,我看你和七号楼那个姓白的孩子住在一起,你们是亲戚?”
“嗯,他是我哥哥。”
“哦?是表哥还是堂哥?”
“都不是,我只是叫他哥哥。师父离开以后,我恰巧帮了白二哥一点小忙,所以他就带我来了京城,一直在照顾我。”
“这么说你不是京城人了?普通话说得还挺标准的,你自己的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安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杨老爷子瞬间哽住,先是有些后悔自己口无遮拦,随即心中大怒:虽然他和安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却把他当成自己的晚辈看待。这孩子安静,乖巧,热心,还有些腼腆。他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的孙子长大了能像安然这样,该有多好?可是他没想到,这么好的孩子,他的父母居然也舍得不要,简直是铁石心肠,有眼无珠!
可是心中怒归怒,但杨老爷子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我说小安然啊,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我看那些狗屁按摩师都应该把自己的招牌砸了,好好来跟你学学。”
“我哪有那么厉害?杨大爷您真是在家闲的寂寞了,现在逮到我就拿我寻开心。”安然停下手,将杨老爷子的衣服拉好,“按完了,杨大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被你这么一按,我这腰上热乎乎的舒服,也没那么疼了。你要是早点来,我就不遭这几天罪了。”
“杨大爷您别再夸我了,再夸我我可就要骄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早几天来,您敢让我按吗?”
“哈哈,也是也是,我让你动手的时候就想着,本来疼也是疼,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呗。没想到小安然你这么厉害,愣是把这死马医活了。”杨老爷子腰疼一轻,立刻趴不住了,挣扎想着让安然扶他起来。
见杨大爷刚好些又要折腾,安然也顾不得偷笑杨老爷子说自己是死马了,他吓得赶紧上前阻止:“哎,杨大爷,虽然现在不疼了,但是你也千万别动,更不许偷偷下床。嗯,今晚不要再擦红花油了,明天我再过来给您按摩,三天以后才能下床慢慢走动,知道吗?今晚回去,我再给你做几帖药膏,您把它贴在腰上,以前的旧伤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行,都听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外人时,脾气古怪难以捉摸的杨老爷子,在每次面对安然的时候都非常和蔼,“小安然啊,快中午了,你就别走了。我让小王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忙了这半天,留在这里陪我老头子吃顿饭吧?”
“不啦,不用麻烦王阿姨了,您躺着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去了。”安然笑眯眯的摇头拒绝。
许是这几天在家里闷得狠了,杨老爷子一听安然要走马上急了,他吹胡子瞪眼的大声道:“你有事?你有啥事?是嫌我家饭菜不好吃?还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
“哪能呢?杨大爷您可别冤枉我。”安然失笑,“我得赶紧回去准备药材,争取今天把要给您的药膏熬出来,毕竟早贴一天,您这旧伤就少遭一天罪不是?您这饭就先留着,我还等着您快点好起来之后和您一起晨练呢!”
其实安然没有撒谎,做药膏还真的是个挺麻烦的活儿。
在告别了杨老爷子之后,安然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就开始忙碌起来。就这样紧赶慢赶的,也没能在白奕辰回家之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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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奕辰一进家,便闻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味。他走进厨房,看见小孩正在煮东西,他有些好奇地探头看去,只见小孩面前锅子里黑乎乎、粘腻腻的一片,不由得问道:“小安,你锅里在煮什么?”
安然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见是白奕辰,便有些埋怨道:“白二哥你回来了?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我一跳”
“我走路怎么会没有声音?又不是鬼。是你自己不知道想什么东西想的这么入神没听见。”白奕辰把头凑到锅前闻了闻,“你这是在熬什么?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