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阿姨热情地给温灼若指了路,她?点头道谢,背起书包,一个人往里走。
温远山给过温灼若一张银行?卡,也?多亏有这张银行?卡,她才能瞒着曾白瑛一个人去京市。
飞机中午正点落地。
温灼若从京市航站楼走出来时,透明?玻璃穹顶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用手挡着雨,叫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把机场外喧闹的声?音隔挡在外。
“京市这天儿最近齁儿冷齁儿冷的了,雨就没?断过,”司机看着外头情况打方向盘,“小姑娘去哪儿?”
温灼若也?朝车窗外看去,报了京市第一医院的名字。
她?不知道景在野带着方奶奶转去了哪家医院。
但京市第一医院是京市名气最大,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医院。
车辆在雨雾中启动,雨中的京市和电视里繁华的都市不一样,一切都像是笼罩在薄雾里,她?第一次来京市,所见一切连拂过脸颊的风都是陌生的。
没?过多久,司机就在距离京市第一医院不远处停下?。
“就在这儿了,前面车就叉一块儿了,姑娘你在这儿下?车更?快。”
温灼若说了声?好,给了钱,拖着行?李箱下?车,雨丝绒凉。
她?行?李箱里很轻,没?有装什么东西?,只是为了让曾白瑛不怀疑。
医院周围林立着许多小铺,还有几条贯通南北的老胡同,路过一家花店时,温灼若买下?了一捧百合花。
门诊部?大楼离正门口最近,一进门就有指示牌指向住院部?的位置。
温灼若站在住院部?和门诊部?中间的走廊之间,旁边是长势良好的树木花草,雨水坠弯了绿叶,吧嗒落在浅灰石地。
即使是买下?机票的那会儿,温灼若也?没?想过见到景在野时要说什么,她?甚至不确定他在不在这家医院。
心绪自买下?机票那一刻起就乱成一团。
她?想来京市看看他是真。
怕他在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形单影只是真。
不想让他知道她?来过,也?是真。
在这种矛盾之下?,温灼若拖着行?李箱,慢慢走进了住院部?。
也?许上天也?不忍心让她?失望。
没?有走进住院部?一楼,在亭子?里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被簇簇繁茂的草木遮挡大半,可温灼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景在野。
他穿着蓝白条病号服,好看的眉目透着清冷感,环臂靠坐竹椅,对面坐着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小老头。
两人之间摆了一张棋盘。
老头皱着眉冥思苦想,景在野垂眼?看他落子?。
温灼若站在走廊里,这个位置,景在野只要稍稍偏过头就能看见她?。
湿润的泥土散发着清新的草香,有人从一旁,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一只苍老枯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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