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若顶着来自另一道目光的注视,喉咙紧张到发干,“没事。”
声音很难在他面前保持正常,她怕自己露出破绽。
“没事就好。”
男生一说完,景在野就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捡起篮球,手腕上黑色护腕,衬的他淡色的青筋明显。
“还看,走了。”
男生不好意思地对温灼若笑笑,她攥紧了球拍套的肩带,看着他们两个人下楼,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追了一步,对景在野说:
“谢谢你。”
心脏因为这个举动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手脚都有些发软。
他眼皮未抬。
“不客气。”
出了教学楼日光强烈,杨一帆回看了眼,不怀好意地撞了下少年的肩,“你刚看那个女生没有?长得可真纯,皮肤也好,瞧着跟朵小白花似的。”
景在野没怎么注意,闻言也忆不起女生的长相,只接着好友的话笑了声:“喜欢那样的?”
“肤浅,我是那种看皮相的人吗?再说就算,就算啊,人姑娘长得对我胃口,那她也不一定瞧得上我啊。”
“挺有自知之明。”
“滚,”杨一帆嘴角抽搐了下说:“不说这个了,待会儿我们找六班的一起打球呗,他们班好几个校队的,打起来过瘾,老跟二班打多没劲。”
“随便。”
“你也挺没劲的,除了‘随便’‘呵’,‘嗯’,你还能再蹦出几个字?”
“无聊。”
“……”
……
夏季的雨水蒸发快,文化墙旁的篮球场上还有些小水洼,空气潮湿又闷热,蒸得人脸热。
景在野换了球衣出来,等人的时候就坐在看台上,球衣露出双臂,肌理结实又不过于强壮,肩背骨架宽大。
场外有女生拿着矿泉水往他的地方瞟。
六班体育老师让自由活动后,温灼若背着球拍走过篮球场,大红色的迎新横幅还挂在树上,下边一班班长和他们六班的班长说了什么。
接着班上的人个个像打了鸡血,看向景在野笑得轻蔑。
燥热的天气似乎涌动着某种暗流。
她路过景在野的时候放慢脚步,听到楼梯上遇见的那个男生过去,叉腰和他说。
“得,还没打就已经得罪人了,今天你台上说那句可算是引起众怒了,等会要是输了那可太丢脸了。”
景在野没起身,黑色护腕的那只手修长有力,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半满的矿泉水瓶。
瓶身砸在小腿上,里面的水被撞地四处迸溅。
“怕了?”
“我怕个屁,我是怕他们一会儿针对你……”
莫遇回头叫温灼若,“若若!”
温灼若吓了一跳,匆忙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