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衬着地上的积雪出银灰色的光,越诡异。几条身影趁着夜色掩护,稍显笨拙的翻过围墙。
虽然他们已经极力放轻脚步,但踩在雪地上,还是出了嘎吱的声音。
领头那个停了下来,侧耳仔细听了一下,见没有动静,一招手,又继续行进。
一行人走到上房前,领头的比划了个手势,身后几人迅分散开了,在厨房柴房耳房搜罗了一遍。
又聚集在一起,各自摇头,有一人声如蚊呐道:“我见他家每日有炊烟升起,也没有传来异动,想来家中米粮充足,炭火不缺。
如今厨房柴房空空如也,料得定是藏在了上房,不过他家男丁人众,我们冒然进去恐怕不是对手。”
领头那人听了,从怀里拿了根管子出来,几人见了此物,都心生欢喜。道:“有了此物,必不费吹灰之力。”
那人在窗上挖了个洞,把管子伸进去就要往里吹气。
忽听得砰的一声,众贼还未有反应,就见三个壮丁提着柴刀扑了过来。
众贼慌忙逃窜,领头那人喝道:“跑什么?回去也是个死,不如拼一把。”
那几人听了回过神来,纷纷抽出腰间的柴刀反扑回去,一时间打在一起。
两边都是些乡野村民,何时学过刀法拳脚?只一味猛砍。
眼看那三个壮丁渐渐不敌,屋子里又窜出几人来,拿着棍棒没头没脑的乱打。
众贼人本就吃不饱,又有被砍伤的,现在又被棍棒殴打,立时支撑不住就想要逃。
杨树堵住门口,见人就砍。
贼人往回躲,又被棍棒伺候,一时间哭爹喊娘声四起。
其中一个道:“杨兄弟,是我啊,佟麻子,先前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同婆子早去点了灯来,只见四个贼人挤成一堆。
杨树听得那道声音确实有些耳熟,却也不理会。拿了绳索把几人捆了。
才拿过灯来往脸上一照,还真是前面那条桂花巷子里的邻居佟麻子。
杨树佯装吃惊道:“佟麻子?你三更半夜来我家做什么?”
佟麻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让他松绑。
杨树道:“我兄弟几个受伤了,现下先去包扎伤口,你们先歇一会。”叫人把几人关在柴房,也不提松绑的事。
几人回到堂屋,察看了一番,赵三伤得最重,胳膊肩膀背上都被砍伤了,吴成头上被砍了一刀,幸亏他躲得快只伤了头皮。
杨树伤的是手臂,杨林他们几个倒是没有受伤。
众人都松了口气,秋月早拿了伤药,和杨林同婆子一起给几人包扎。
张家几人除了秋兰外,刚才每人都拿了棍子出去御敌,现在也没把棍子放下。
杨树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夜应该没事了。”
张大宝道:“爹,娘,还有娘子,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来守就行。”
杨树道:“不用守。今晚是第一次,往后说不定是什么情形。
现在都回去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以后再有贼人来,才有力气把他们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