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撇嘴,跟着阿福离开庭院走出侯府。
以往府里请大夫来,也会给大夫一些赏钱,只是如今囊中羞涩,阿福也觉尴尬,一路红着脸将大夫送出去。
待阿福回房伺候,林谨宴猩红着眼睛瞪着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他口中喃喃道,“荡妇,早知她如此不检点,早该好好教训她,让你老实待在侯府不得出门。”
阿福心有疑惑,却不询问,生怕触了世子的逆鳞惹他怒。
宋氏听说儿子回府,拿着账本直奔而来,待她看见儿子躺床榻上,一只脚层层包裹像只粽子一样,她立刻着急询问。
“宴儿,你这脚是怎么了,怎么伤到的,严不严重?”她直接扑到床榻边,又惊又怕。
林谨宴惨白着脸,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宽慰道,“儿子无碍,只是不小心踢到了,已经请大夫帮忙看过了,过些日子便好了。”
宋氏一脸心疼,恨不得自己替儿子受了这份罪。
她突然想起不足一个月,便要科举考试了,立刻着急起来。
“宴儿,你这脚会不会耽误科考?”
“母亲不必担心,伤了脚又不是伤了腿,而且我是文试不是武试,不妨事的,说不定不到科考就好全了。”
宋氏这才稍稍放心了些,她皱眉道,“宴儿,你同母亲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同别人闹了龃龉,与人动手了,是谁伤了你的脚,咱们告上官府同人理论去,这份儿窝囊气咱们不受。”
就算永安侯府没落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不得那些刁民欺辱。
想起自己踢门伤到脚,林谨宴就愤愤不平,仅仅才和离一日,凭什么她可以开开心心地投入旁人的怀抱,他却像个望夫石一般站在无人角落看着?
他恼怒,他狂,他气得“咣咣”踢门差点撞墙!
不行,他不能放手,不能称了他们的意!
“母亲,儿子真没和人动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踢到门槛伤到的,您就别操心了。”
宋氏从儿子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甘,暗道这事情定没儿子口中说的这般简单,只是儿子不愿告诉她,她也不好强追着问。
于是,她勉强笑了笑,拿出账本。
“宴儿,母亲本来不想拿这些琐事耽误你读书的,但你现在是咱们侯府的男主人,理应知道咱们侯府的情况。”
这些日子侯府折腾来折腾去,林谨宴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忍着脚上疼痛,接过账本快翻看了几页,便直接跳到最后一页看。
没想到,后面的账目夸张到简直令他眼睛大跌!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母亲,这账是不是记错了,咱们侯府怎会连十两现银都拿不出来了?”
宋氏闭了闭眼,一脸颓丧道,“这你得问问你祖母和你的好娇娇,这几年她们是如何管账的!”
“宴儿你是知道的,你祖母向来强势,在你父亲去世之后,母亲身心受到打击,整日待在佛堂不问世事,你祖母强行把母亲的嫁妆充入公中,母亲在娘家时不受宠,出嫁时继母准备的嫁妆也不丰厚,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她们二人败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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