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之后与青鞘和红狼汇合,青鞘道:“我已经跟樊妈妈说了,樊妈妈会叮嘱底下的人,紫衣怎么说啊?”
蓝寂跟他们说了紫衣的反应后,又有些烦躁地道:“怎么都长不大,这如何是好?紫菱以前带着她真的太累了,怪不得总是找我们诉苦。”
青鞘点头,“那你多带着点,多说几次就长记性了。”
“我哪里还敢说?动不动就哭,还发脾气说让殿下把她撵走,这要是真到了殿下跟前说,不把殿下气死吗?”
青鞘蹙眉,“真是任性!”
蓝寂气得很,“就是任性,我没法说她,你们自己说去吧。”
红狼沉默了一下,“紫衣没这么差,她的差事办得比我们都好。”
蓝寂道:“没说她差事办不好,只说她粗枝大叶,没担当不负责,这些都是很大的问题,以前紫菱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些问题……”
红狼打断他的话,“那有没有可能,紫菱实在是找不到她别的缺点?”
蓝寂和青鞘一怔,齐刷刷地看着他,脸色同时一沉,“你什么意思?”
红狼想了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时候紫菱对她过于严苛了,严苛到吹毛求疵。”
蓝寂道:“吹毛求疵,这从何说起啊?都是为她好的,当姐姐的为妹妹好,严格一点有什么问题?”
红狼直视他,“蓝寂,我说的是严苛,不是严格。”
蓝寂反驳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紫菱能害她?不都是为她好吗?”
红狼想说什么,但是有些感觉上的事情,也没办法说,而且如今紫菱也死了,说来无益只会伤感情,便也不再辩驳蓝寂的话,点了点头道:“行,这事就算过去了。”
蓝寂却有些不依不挠了,“青鞘,樊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这是紫衣告知她的?”
青鞘道:“我没问,不过,不是你我三人说的,就只能是紫衣说的,没什么好问的,查根究底只会让紫衣难堪,不说了。”
蓝寂拉住了他,“但说到底,殿下就不该这样做的。”
青鞘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蓝寂,我知道你对紫菱的感情,但这事过去了,说来也没什么意思,紫菱不在了,她不会知道殿下否认这一切。”
蓝寂仿佛被识穿了什么,迅速转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我们几人的感情是一样的。”
青鞘和红狼对望了一眼,一切也尽在不言中了,蓝寂喜欢紫菱很久了,但因为殿下也喜欢紫菱,所以他只能退回去默默地守护着。
紫菱和蓝寂也特别的要好,紫卫队的许多事情,蓝寂的蓝衫卫会帮着办,只要紫菱回来诉苦几句,蓝寂便当即挺身而出的。
青鞘认为紫菱是不知道蓝寂的心意,但红狼则认为知道,这个问题他们两人私下讨论过,自然是瞒着蓝寂讨论的。
他们两人讨论的时候,还吵了几句,就因为红狼说了一句,紫菱不该在明知道蓝寂喜欢她的情况下,还保持这么亲昵且毫无顾忌的往来,应该刻意疏远一些让蓝寂放下对她的感情。
青鞘则认为,红狼纯粹是自己的多心,蓝寂从没说过,紫菱又怎么会知道他喜欢自己呢?
锦书你会怎么选
去了蜀王府的落锦书自然不知道四大侍卫为了她而闹起来,如今她心里所想的是蜀王妃的伤。
她来到邀月居,进去之后她便要屏退所有人,单独给蜀王妃看伤。
尚妈妈不愿意出去,立于床边冷冷地道:“婆子在此,不会妨碍姑娘看症,姑娘只管看,把婆子当做不存在就行。”
落锦书自不同意,“不可以!”
尚妈妈皮笑肉不笑地道:“姑娘往日是蜀王府的人,尚且没有做主的权力,更不要说今日已经离开了蜀王府,婆子是一定会在这里看着的,姑娘如果不想治疗,便自请离开。”
落锦书转身,“行,那我走。”
尚妈妈抱胸冷冷地看着她,走?她若不愿意治疗,根本就不会过来,既然过来就是想装菩萨,争贤名的,且好拉拢蜀王妃的人脉。
毕竟,她也不知道王妃打算出卖她,原先王妃死活不愿意指认她是凶手,所以落锦书也会认为王妃依旧亲厚于她。
所以她料定不出十步就必定会回头,这样的把戏,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她这个内宅里混了多年的金睛火眼。
可落锦书却没有回头,径直便走出了邀月居,往大门方向而去。
尚妈妈本还想着僵持一下,觉得多一会儿她就会回头的,可直到背影消失,她才知道这小贱人早不是往日那么好拿捏了,当即便叫人过去拦下,自己也一路小跑过去。
到底是府中的老人,便是叫人拦下了落锦书,她也不愿意丢了份,淡淡地道:“罢了,王妃的伤势要紧,既然姑娘不想让婆子在里头帮忙,那婆子便去厨房叫人给姑娘准备些点心吧。”
落锦书自然不会真的走,尚妈妈猜测一点没错,她是不会真的走,她等蜀王妃回来,等了几天,终于才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医治,而且目前还比较得空,肯定不能浪费时间。
尚妈妈退开一旁,本以为会看到落锦书得意的神色,殊不知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这么默默地转身又回了邀月居。
尚妈妈看着她稳健淡然的背影,心里头不禁憋得很,就仿佛是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不痛不痒,自己还一副丑人多作怪的模样。
落锦书回了邀月居之后,关上了大门,径直往寝室走去。
蜀王妃看到她来,强忍许久的泪水忍不住,滴滴落下,心头的委屈也仿若决堤的洪水,崩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