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按清荷预料的那样进,方景宏送她那匹“云锦缎”果然是没安好心,正是因为那匹锦缎,宫中传出了王家上贡的布匹是次等的,最好的竟是留给了自家人在用,王芷萱身上的那件“云裳羽衣”就是最好的说明,而且王芷萱竟然敢在宴会上抢怡宁郡主的风头,实乃是对皇室的大不敬。
一时间那匹“云锦缎”就好似一个导火索,一下子就将整个局势呈燎原之势的烧了起来。让清荷没想到的是方景宏动作竟如此之快,从宫中传出消息不到两天,皇上便专门遣派了官员彻查此事。果不其然,皇上派遣的官员一到王家,便马不停蹄的展开了搜查行动。方景宏既然一早布下了这个局自然有后着,不出盏茶工夫便搜出了十几匹“云锦缎”,可怜王家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的什么事便被一众官兵羁押了。
原来方景宏在送清荷“云锦缎”时便已经派人乔装成行脚的布匹商与王家人接洽,不动声色的拿出了“云锦缎”,王家身为纺织大家自然对那些新颖的布料感兴趣,为了能让自家织出更好的布料来,王家人不知是计竟缠着那行脚商一口气买了十数匹布料回去研究,这一下无异于引火烧身。
在证据
确凿的情况下,王家家产全部充公,所有王家人上至一家之主下到普通仆人全部发配为官奴,落了奴籍。消息传到风府时已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清荷听到这个消息纵是早有预料也还是震惊得呆了一呆,这方景宏出手也太狠了,这事说大其实也不大,并非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王家仅仅就因为一个大不敬之罪便落得个抄家为奴的下场,这让清荷对这个世界又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这已不是她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了,这个世界皇权至上,人命当真如蝼蚁般不值钱。
舅老爷王德和王芷萱在事发后第三天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想来也是无力回天,要不然王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想来也是,方景宏费尽心思布下这个局又怎么会让王德如此这般轻易翻身呢?只怕王家落得如此重的处罚方家肯定动用了宫里那位的关系,世人谁不知方家有个正得圣宠的女儿在宫中为妃呢?
清荷猜对了一半,王家落得如此重的处罚方家固然没少下工夫,但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小靖王爷。原本君靖轩对此事也不会这么上心的,无奈清荷对他一再的拒绝竟然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他很想看看高傲如清荷这般的女子,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他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所以一向玩世不恭的小靖王爷在得知这件事情后竟然主动找上了方景宏要求联手。
整个事情都好
好的按照清荷预先的设计进行,只是突然出现了君靖轩这个变数这是清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而此时的清荷却只道打击了王家,推掉了大夫人背后的靠山,如今要处置大夫人已是不费吹灰之力,却不知事情根本就还没有结束,一场专门针对她的局已经悄然而至……
就在官府对王家的查封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风百万也收到了府台大人的传讯,虽然只是大致的问了一些情况后又放回来了,但清荷仍是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于是带了锦心和锦屏,去了书房商议此事。
到了书房,清荷敲门而入,将锦心和锦屏二人留守在门口,一进了书房,发现父亲皱眉深锁不由心中一紧,担忧的问道:“爹,是不是舅舅家的事牵连到我们风府了?”
“府台大人虽未明言但言词间颇有这个意思。”风百万点了点头道:“今日府台大人传话,若无小靖王爷帮助恐怕为父就回不来了。”
清荷听得心中更是担忧了,隐隐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向父亲道:“爹,原本舅舅家虽然对皇室大不敬,但此罪亦是可大可小,不至于受到如此重的处罚,如今这般下场您看会不会有小靖王爷从中作梗?”
“倒是有这可能,这小靖王爷行事无所不用其极,为了逼咱们就范抬你入王府作妾倒是极有可能。”风百万能创出偌大一片家业自非愚钝之辈,稍有些蛛丝马迹便能猜
出在七八分了。
“爹事到如今我认为对于大夫人之事我们不能再拖了,再不作个了断只怕王家之事会牵连到咱们。”清荷思考了片刻果决的说道。
风百万亦是点了点头道:“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理?”
清荷倒是难住了,现在她一名话便能关乎一条人命,她虽然跟大夫人不合,便毕竟是穿越而来的人,总不能劝父亲将大夫人击毙,纵使大夫人死不足惜。
想了想清荷向父亲道:“虽然大夫人作恶多端但我们却不能不仁,就将大夫人送去奄堂留她一命罢,让她一辈子面对青灯古佛忏悔自己的罪业。”
风百万倒是颇为意外清荷会如此这般宽厚的对待大夫人,想了想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对外我们可以举办一场丧事,就说大夫人因娘家之事思忧过甚因病突然暴毙。”清荷继续向父亲说道。
风百万沉思片刻终叹道:“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恰在此时,却突然听到书房门口传来一声娇叱:“大胆贱婢,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我?”
紧接着啪……的一声,好似扇耳光的声音。
清荷皱着眉向门口叫道:“门外发生何事?”
只见锦屏冷着脸进来道:“大夫人和二小姐要见老爷我们依小姐吩咐拦下了,谁知二小姐和大夫人非要硬闯,行动间二小姐……”看了看清荷锦屏咬牙冷声道:“二小姐扇了锦心一耳光。”
清荷面色一寒,沉声道:“把
人全都带进来。”
“不用了,我们自己会进。”砰的一声门被人强力推开了,紧接着是大夫人那富态的身形进了来,身后则是一脸趾高气扬的灵荷,锦心跟在最后看到清荷双目含泪委委曲曲的走到清荷身旁,看着锦心微微肿起的脸颊清荷寒声问道:“锦心,谁动的手?”
锦心看了灵荷一眼,却是眉头一低没作声。倒是灵荷哼声道:“不长眼的贱婢,挨打也是活该。”
“二姐你好威风啊!”清荷冷笑着道。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和老爷有事相商,闲杂人等都出去罢。”大夫人不耐的扫了清荷一眼,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来。
清荷看了看父亲,知道这些话他终是不好说出口,虽然大夫人恶事做绝,但风百万终还是念了那点夫妻之情的。
“母亲可是想跟爹商量舅舅家的事?”清荷缓缓的坐了下去,拿起旁边茶几上的茶好整以暇的揭开茶盖来回划弄着。
大夫人见清荷神情一呆过后,随即怒道:“没大没小,还不给我出去!”
“母亲这是摆的当家主母的姿态吗?”清荷盯着大夫人冷冷说道。
大夫人竟是被清荷那神情震得呆立当场,清荷前世当总裁时的那种凌厉气势又散发了出来。“母亲可是想跟爹商量舅舅家的事?”清荷缓缓的坐了下去,拿起旁边茶几上的茶好整以暇的揭开茶盖来回划弄着。
大夫人竟是被清荷那神情震得呆立当
场,清荷前世当总裁时的那种凌厉气势又散发了出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夫人看着清荷声音竟是有些打颤。
清荷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道:“母亲您在风府当家这么多年,害死几位姨娘,哦对了,跟在母亲身边的陈妈妈可是说了,当年爹很是宠爱六姨娘,您故意给她下了慢毒,可是狠狠的折磨了她大半年才让她咽气,母亲当时的心情应该是很痛快的罢?”
大夫人紧张的看了风百万一眼,却见他面无情情看不出喜怒,大夫人心中一寒,声音更颤:“你胡说!”
“我胡说!”清荷寒声道:“那些跟在母亲您身边的陈妈妈、李妈妈、张婶、李婶还有陈帐房这些心腹我可是还关着呢,要我把他们都叫来跟您对质么?还是母亲想要直接上公堂来洗刷您的冤屈?”
清荷字字句句如千斤重锤敲在她心头,大夫人身形猛的一颤竟是一下子瘫倒在地,嘴唇直颤望着风百万说不出话来。
灵荷见母亲如此娇声向清荷叱道:“三妹你大胆,你怎可如此跟母亲说话?”
“母亲?”清荷神情愈冷:“天下有哪个母亲会对一个才几岁孩童出手,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将其溺毙?”
灵荷被清荷神情吓住了,只听清荷满是不屑的气着灵荷道:“二姐倒是好孝心,明知道大夫人是害死自己生身母亲的凶手,却还能忍着心中的厌恶亲亲势热的叫母亲,
我不知道你是真教顺呢还是别有企图。”